從來 (第1/3頁)

上章說到,開學第一天,村長讓我啟用了大名;喜羊羊卻頗不寧靜,硬是要以小名相稱。我深受震撼與感動,意識到了自己的本真不會改變。相信著美麗群星的我,終於感受到了靈魂的自由,開始了隨性的生活。請看:

第十一章《尋夢星河下》

耀眼的陽光漸漸熄滅了,朦朧的群星悄悄亮起來;投射在我臉上的樹影也像是跌了跤似的,一溜兒滑過去了。微微泛寒的夜露和我一起睡在這有點兒擠得慌的吊床上,把我擠醒了。我茫茫地睜開眼來,恍恍地知道夜大軍已經佔領了遙遠的天際,也終於有權利與祖先對視了——也是呀,半年來我的處境,也是時候告訴大英雄了。

今天我特意睡在外面的吊床上,是因為明天就要放假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忘記回憶這段日子裡的事兒——這檔子天大的事兒。抱了一下午的相框上還沾滿著我的體溫——媽媽走後,除了這樣想念她,也別無辦法了。我從鼻子裡哼出一束箭一般有力的氣息,故意縮起雙腳來來把相框往上邊頂,又收緊脖子來把相框卡得嚴嚴實實,以最大的力度近乎自殘地擠著自己的肌膚,留下幾條青紫的痕跡。只有這樣微弱的痛苦,可以讓我勉強忘記對村長所說的所謂“有用”的知識的厭煩——這套兒東西,除了打理打理那堆兒雞毛蒜皮,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它既解釋不了緊鎖的鐵門,又喚不回消失的媽媽。這就是為什麼我常愛入夢:因為村長贈與我的一切,並非我需要的——如果這一切真的毫無意義,那麼第一或者倒數第一也就失去意義了。與其追求這些,還不如保留純粹的我的生活。

東邊飄搖而飛動的一顆星突然閃了一下,像是冷不防地瞪了我一眼。我剎那覺得受了什麼侮辱的,也恨恨地回敬一個眼神——可視線到了半空,又不像是一柄報復的匕首,而像是浩渺無垠的花海了。當“生活”這兩個真切的字在我的大腦中不捨地駐足時,我又不得不暴露出我的天性,靜下來的心境溫柔了下來,像潔白的雲朵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易碎玻璃一樣透亮的夜空。因為在“生活”這美麗的話題前,我總覺得不錯,甚至不容置喙的滿意。至少我已快長大到六歲,至少我有一群朋友,至少我再不是孤獨的小懶,至少我的故事多得像天上的星,根本數不完——這與媽媽不在身邊的無奈,本來就是劃到了兩個地兒去了。瞧瞧我的朋友們——美羊羊做的青**糕一級兒棒;沸羊羊力大無窮,好比我的爸爸把我舉過頭頂;喜羊羊既聰明又貼心,是我的朋友中最好的一個。大家圍在一塊兒,就像一個小小的家。我呀,就只管是家裡的孩子,才不覺得騙吃騙喝會羞羞呢。

我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從緊緊蜷縮的模樣自然地舒展開來,相框也只是空空地倚在身體上——彷彿我略微一動,它就要翻身落地了。因為如果說外面的環境是差強人意的,那麼屬於我自己的那一部分生活狀態,簡直迴歸到了和媽媽在一起時的無拘和逍遙,即使說“十全十美”,也還是有點兒不夠了。羊村在這半年裡,是沒有大壞蛋的淨土,沒有一個故事被夕陽鍍上慘紅的血色,儘管每夜的星河依舊撲朔迷離,但這根本無法阻遏我在夢中鑽進比自己大十倍的果凍,走進比自己大百倍的倉庫,睡上比自己大千倍的小島。如河流一樣的青**糕逐次狂奔進我的嘴巴,節日裡的甜品要壘上二十層那麼高。這種在夢中發生過的事,我基本都要實踐實踐。而且有朋友們的幫助,我這實踐的成功率還不低呢。

而今天,我投身於星河之下,則是要去找一個更大的夢。我犧牲了一次和喜羊羊一起感受彼此溫度的機會,來尋找這更遙遠與深邃的故事。它是一個只有我和媽媽知道的故事,銘刻在月下的紀元裡的剎那永恆。我要做一個大膽的嘗試,嘗試利用夢無限拉近時空的力量,再去見到媽媽一面。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星光由此驀地淡進一片沉鬱的黑暗;再悠悠地從四處泛出來時,便只是嫩綠與天藍了。我漸漸地感受到了大地堅實的感覺,嗅到了更小時習慣於嗅的芬芳,便可以勇敢地一口咬定,這裡正是媽媽把我送到青青草原前的最後一站了。現在,我只要憑藉自己依稀的記憶與方位感,就應該可以找到那個好大好大的家,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和媽媽碰面了。

抓緊著在羊村外邊狂奔的機會,我在夢裡尋夢。家的屋頂在幾年前,應該比周圍的樹木高好多的,現在的夢裡居然只是突出了那麼難以察覺的一點點褪色的淡黃。原先常走的這條路中央,居然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種綠油油的雜草——我嚼了一口,是苦死了的,趕忙吐掉了。走到門口時,只見門是虛掩著的,我輕輕一推,居然還有些阻滯感——原來是鐵鏽散落了一地。再伸進腦袋去看看屋裡,什麼陳設都沒有變——開著的抽屜依舊開著,床上的被子和我離開時一樣——只是統一地蒙上了一層灰;不時地還能看見屋角上的蜘蛛網,金色的陽光在上面泛著平靜的光澤——似乎是重複了幾千次,本來已是慣常的事兒了。我還沒喊媽媽,就清楚地知道這是白費力氣的;可突然又覺得媽媽沒有回家這事兒又冷又尖,反而失聲地哭喊起來,向床狂奔去,寧可夢中再夢,轉入過去算了。可只差一步便要到床邊時,一聲刺耳的木製物落地的聲音讓我的夢境灰飛煙滅。我睜了眼,這才意識到我的相框摔在地上壞了。

我手忙腳亂地滾下吊床,在地上持續地翻滾著,順手揪出了我的全家福。我迅速地站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撣掉了照片上的泥土,慶幸著照片還完好無損。照片上的我的一家依舊真實,又迷茫得太過飄忽。失神地回頭看時,卻見星光下的相框裡,顯出來的竟不是淺棕的底色,而是灰黑的一團兒。

——哦,天!原來相框裡還有一張照片,藏在我的全家福後面!我心急如焚地跑上前去,把相框又捧在了手中,瞪大了眼睛往裡邊瞧。只見相框裡只是一個黑底灰臉的頭像,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動物——或者說與媽媽所說的大壞蛋有幾分相似;但上次見面時面相太模糊,我確定不了。媽媽在全家福後放了這張照片,究竟是什麼意思?或者說媽媽認為,我敢於摔破相框時,就可以看到這張照片了?可是,我現在完全不懂,一個頭像與媽媽沒能回到家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那傢伙的牙齒太尖,要在我的身子上會很疼——這讓我難受至極,把這照片揪出來,揉了個團兒,挖個洞埋好,並在上邊蹦躂了幾下來確定已經填實了。我反正不想再看到那玩意——這樣嚇羊,還讓不讓羊睡覺了?

我晃了晃腦袋,依舊回吊床上躺著,看著上面明亮的星河漸漸西行,也不曾想群星的隊伍中可能又多了一個。當然,我也更不會想到,回應我埋下的紙團的,一個真傢伙聽著餓狼傳說,拉著妻子,恰恰夾雜在黑底兒的樹林中間的,正往這邊來了——鋪在他腳下的路,也分明來自星耀呢。

(待續……)

上章說到,我在紛雜的不知所云的知識中間,利用美妙的夢境劃出了一方天地,返回了自己當年和媽媽守在一起的精神家園。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裝著我的全家福的相框猛然墜地,一張可怕的圖片顯露了出來,似乎與媽媽的消失有很大關係。只是在夜裡披星而來的真傢伙,拉開了一場生存角逐的帷幕……請看:

第十二章《懶出來的安全》

羊村的散學歡宴畢竟最是歡宴,校園的裝飾都不必說,光說煙花呼嘯而上且笑在天上的神態,也顯出一群貪玩的小羊興奮的顏色來。嫩綠色的灌木圍在四周沙沙作響,那是有誰藏在裡邊打鬧;緊接著便是一聲銳響,準是誰把餐具敲在見底的白白盤子上,意猶未盡了。解放了一般激動的歡呼聲在每一隻羊的神情中間推來搡去,簡直溢位了村外,似乎非要人盡皆知不可的。在這麼熱鬧的時候,也只剩我能在吊床上吹著風扇,心平氣和地睡著了——或者說昨夜那一覺,都還是沒有睡醒的——因此,我也並不知道又一個早晨的新鮮的陽光已經把靜謐的羊村從沉沉的睡夢中喚醒,不必說這錯失的歡宴,也更不必說村長終於開始的冗長演講了。

乘興而來地,村長首先宣佈了一個關鍵的決定,惹得小羊們不由得一蹦三尺高地跳著步子湊上前去,原本雜亂不堪的校園裡一下子只剩下了一團白色擁著擠著圍在村長面前,看起來像是強力的磁石把磁性的小東西給吸了過來。村長得意地看到,廢除禁令的效用竟是如此可觀,便從容不迫地——因此比以前更慢地——拿出了一張比他的身高還要長的演講稿,一開頭又套話連篇起來。

大概是受不了這可惡的套話囚籠,沸羊羊鬱悶著村長究竟要講到什麼時候,一忍再忍地,卻還是禁不住自己的犟脾氣,偷偷地發起牢騷來。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像一塊滯笨的大石頭;可邊上的美羊羊卻聽得一清二楚,轉過頭來正告他:“按村長的速度,至少是今天晚上吧。”不過可能是因為聲音刺破了太脆弱的空氣,又或是因為沸羊羊的臉色難看得像堆滿一片天的灰白的雲,村長髮現了這議論,便直接切入正題,拿出圖片,說起了一種全新的動物——狼。直到這時,大家才終於打起精神來了。

不過嘛,這倒不是因為村長講得有多麼真實動聽而是因為圖片上的動物,分明是小村長,可愛到極點了,根本和村長說的危險、可怕等等嚴厲的詞語掛不上關係!下邊的小羊禁不住捧腹大笑,差點兒岔了氣;最可惡的幾個居然就直接笑趴在地,打起滾來,弄得村長也尷尬了神態,終於遲鈍地意識到自己掛錯了照片,趕忙誇張地轉個身子,換了一張。村長為了讓小羊們聽進狼的危險性,一板一眼地把準備了幾百遍的語句又讀了一遍。再抬頭看看迷惑的小羊們,這才感覺到羊群中間有一個位置還空著——驚愕地一發問,這下可把我給就出來了。

我再抖抖鼻子時,只是感覺到一種不可名狀之臭飄進了我的意識——發黴的食物、沸羊羊常年的汗臭,以及我身上因經常不洗澡而儲存下來的臭味,三者混到一起都比不上這可惡的氣味臭。我霎時開啟雙眼,這才見村長用鑷子夾著臭草站在我面前。驚慌失措的我手忙腳亂地連滾帶爬,後退了幾尺遠的距離,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趴在學校的大地上了。

呼呼,等等。學校的大地?我怎麼會在這兒?我記得自己是睡在村口的吊床上的呀。一頭霧水地,我仰起頭來,撕開眼前的朦朧,直瞪向了上邊那張似曾相識的圖——哦,對,這就是我昨晚在相框裡看到的東西,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註腳。原來這傢伙叫“狼”呀——可是“狼”又是什麼東西呢?這下可好,一連串的問號在我的腦子裡交織起來,我簡直不知道這是哪兒跟哪兒了。

“懶羊羊你居然敢缺席散學典禮,太過分了!”一聲怒吼劈天而下,嚇得我僵在了原地,都不知道該去看些什麼了。緊張的目光遊離不定,拼命地尋找著一個可以勉強駐足的位置。村長舉起柺杖,直指著我,嚴肅地呵斥道:“事關安全的講話你都不聽,那麼好,我罰你去村口站崗!保衛羊村的安全,你才能彌補這嚴重的過失!”

“唔。”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身去,一連串厭煩的詞語蹦上嘴裡,又被硬生生地嚥了回去。搖晃著昏昏欲睡的身子,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歡慶時剩下的紙屑與**,向著它們更稀疏的方向顫去。我就這樣“榮幸”地獲得了大英雄離開時才能享受的待遇——眾羊目送——然而究竟是一種什麼滋味……那玩意還另當別論好了。

可還沒走幾步,背後就傳來了喜羊羊的聲音,雖然竭盡全力地平靜如鏡,卻還是在語速上洩露了一味渴望:“村長,讓我扶他去吧。我看他走路都不穩呢。”

聽到這話,敏感異常的我居然就兩耳“嗡”了一聲,再也不知道村長回答了什麼了——或者說這已無所謂了。我有意地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發現喜羊羊的氣息居然是濃烈和嶄新的——哦,原來——原來是他把我抱到了學校呢!我的心裡不禁地流過一絲欲求之而不得的暖流——在被村長怒斥之後,指一定是及時雨一般愜適的第一股,實在讓我好受多了。

金色鈴鐺聲自遠而近地飄過來,像渺遠的夢來到我的近旁,在我身邊綿軟地如雲絮包裹起來。喜羊羊把我的左手緊緊牽住,關切地湊到我耳邊叮嚀道:“小懶,別讓我放不下心哦;還有,小心有狼呦。”

“狼到底是什麼呀?”我愈發迷糊了,撓了撓自己重重的腦袋,“難道就是我們出村去玩時遇到的大壞蛋?”

“可能差不多的吧。”喜羊羊揶揄道,“專門懲罰'不聽話'的小羊的。”啊呀呀,他居然加重了“不聽話”三個字,似乎是在說我,這可讓我有點兒慌呢。全是因為這,我差點直接撞上鐵門了——還是多虧喜羊羊在我額前擋了一下。

喜羊羊環顧四周,並不見什麼異常:村裡的道路依舊平坦順暢,擁擠的屋子還是攀比著身高;村外的森林仍然青得發黑,直衝著鐵門的總是那條光亮亮的小道。意識到短時間內並不會有危險,他鬆開了我的手,只是囑咐我專心站崗。見我答應得挺爽快的,他也就沿著大路往村子裡去了——不過嘛,這只是表象;這我肚子裡的蛔蟲根本根本放不下心來,根本不敢相信我說的這話,不久就偷偷摸摸溜了回來。不出所料地看到我呼呼大睡,他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便伏進了邊上的灌木叢,靜觀其變。

果然今天的羊村和往日是不同了的。也只是過了一會兒——還不到一刻鐘吧——就傳來了叫門聲。灌木叢裡的喜羊羊毫不含糊,只一眼就看出了門外的灰色動物不是很一般的——破掉的帽子補了一塊兒,裂開的臉頰縫了一道兒,可這一切,都無法阻礙他那精神的眼光。這顯然是個在風霜裡揉捏出來的強者,即使是拿出一肚子詭計,也絲毫不奇怪。他親切的聲音背後暗湧著殺機,卻又那麼難以察覺,以致我和喜羊羊起初都沒看出他就是照片上英俊的狼,反倒認為是一位普通的來客罷了。

“小朋友。”那聲音簡直溫柔得像天上的白雲的,惹得著來客都不是太生疏的,“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聽到這聲音,被吵到了的我直起身子,且迷糊且毫無防備地咩嗚出輕輕的聲音。“我……”我還沒說出第二個字,就又打了個哈欠,兩眼裡帶著擠出來的一點兒眼淚地,終於回答道,“我叫懶羊羊。”

“親愛的懶羊羊,能幫忙開下門嗎?”那來客居然單刀直入,根本沒打算欺瞞我。可我昏昏沉沉的大腦卻一片混亂,根本不太清楚怎麼做才是對的。我挪了挪身子,顯出一副要開門的樣子。我絲毫沒有意識到,恰這時,他的嘴角泛過了一絲獰笑,卻又是掩藏得極好的;倒是灌木叢後的身影開始蠕動起來,警覺的目光隨著那絲兒的笑顫動一下,霎時知道不妙了,便打算跳出來阻止我。

可是極疲乏的我居然並沒有向大門靠近一步,只是慵懶地抱怨道:“吵什麼吵,沒看到有門鈴呀!”

那來客似乎恍然大悟,並且極傻氣地伸出手掌望門邊的門鈴上拍了一下。清脆的門鈴聲從高高在上的羊頭標誌上亙空掃來,從我身邊掠了過去。然而昏睡者的我只是僵坐在那裡,除了羊毛微微搖動一下,再沒有一點兒動作,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這門鈴聲一般;反倒伸了個懶腰,又把腦袋像顆椰子似地自由落體地砸進吊床裡去了。喜羊羊瞪大了眼睛,看戲一般地簡直出了神,身子往前傾了傾,都忘了自己是不是該登場;倒是門外的演員盡職盡責地“哐啷”搖晃著鐵門,驚訝加之焦急地盯著這莫名其妙的荒誕場景。

“誒誒!”如這夏天太陽般焦灼且如煙花**般刺激的喊聲從門外衝刺進來,“我按了門鈴呀,你為什麼還不給我開門?”

“我只是說有門鈴,又沒說要給你開門……”我默默然道,聲音裡的厭煩彷彿是從睡夢裡飄出來的,因而無力得像夏風裡的牆頭草一般,欲飄去又勉強地歪立著。

“——你!”那傢伙居然就火冒三丈,毛髮蹭地一下躥成火一樣燒著的,帽子都不得已地往上跳了一下。

“我沒鑰匙。”我大意地草草回覆道,繼而沉沉地補上一句,“鑰匙在瞭望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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