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小灰灰,求求你別死好麼,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
——喜羊羊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夏天,小河如一條明帶一般貫穿著整個青青草原,一切都是那麼祥和、安寧。
一條小河貫穿的,是兩個世界——一面是屬於羊族的天堂,一面是屬於狼族的地域。一座村莊與一座城堡,承載的是兩個種族世世代代的糾紛,沒有人叫停,甚至沒有人在乎,因為,這是必然的,不是麼?
“灰太狼先生,再追不上我,我可要回家吃飯了!”一道藍光閃過,一隻帶有鈴鐺的小羊衝後面大汗淋漓的灰太狼扮著鬼臉,氣得灰太狼七竅生煙。
“可惡的喜羊羊,我一定會回來的!”再熟悉不過的詞語,喜羊羊無奈聳聳肩,“那我不陪你玩了,拜拜!”
或許,一切的不可挽回都是從此時開始。
“喜羊羊,你把小灰灰送回狼堡吧。”慢羊羊村長摸了摸花白的鬍子,笑眯眯地對面前的小羊說。
“村長你放心。”他挽過小灰灰的手,拉開沉重的鐵門。
“大哥,我明天就來找你玩!”小灰灰衝懶羊羊揮揮手,懶羊羊將一袋零食扯開,又往嘴裡塞了一把,“明天見。”聲音含含糊糊,小灰灰汗了一把。
“走啦小灰灰,一會天就晚了。”喜羊羊尷尬笑笑。
太陽還是萬般不情願的掛到了半山腰,整個世界暗了下來,喜羊羊有些冷,本來,這就是狼族的地域,無論來多少次畢竟他也是一隻羊啊,更何況今天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為什麼,說不上來。
“對面就是狼堡了。”喜羊羊暗想,往日來這裡沒什麼感覺,可今天卻想早早離開,“幹嘛這樣害怕?”他無奈笑笑,自嘲道。
“啊!”一聲小灰灰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喜羊羊嚇了一跳,忙去尋找他的影子,腳下正是一個一米深的大洞。
“小灰灰別怕啊,哥哥來救你。”喜羊羊使勁將手伸向洞裡,握住了小灰灰的手,一個用力勉強將他拉了上來。
“沒事吧小灰灰。”喜羊羊拍拍身上的灰塵,微笑著說。“哥哥,我……”將站穩的小灰灰又直直坐了下去,喜羊羊心裡一驚,劃亮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自己俯身檢視小灰灰。
“毒!有毒……” 喜羊羊的手顫抖著從他的胸前拿起,黑紅的血沾染在他的右手上,這是……烏頭屬。如此毒草,在青青草原上都不多見,天知道為什麼坑裡會有如此多的烏頭屬。
喜羊羊掏出匕首,顫顫巍巍劃開個口子,一次又一次吸出毒血,可以無力迴天。小灰灰的嘴唇已漸漸失去了血色、呼吸越來越急促、額頭上也冒出陣陣冷汗。
“小灰灰,求求你別死好麼,求求你!你醒醒,醒醒啊!”喜羊羊的聲音已近乎破音。
“兒子,兒子!你怎麼啦?喜羊羊!這怎麼回事!?”來人正是狼堡中的主人——灰太狼。
“小灰灰,他……中毒了……已經……”“啪——”一聲,喜羊羊的臉上印上了一道紅紅的印記,這一巴掌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他愣愣的站在那,甚至都沒有捂住嫣紅的臉頰。
“為什麼?為什麼!”前一句是詢問,後一句卻是拷問,喜羊羊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更別說如此嚴厲的詰問,“喜羊羊,羊村是我進攻的,想吃羊的也是我,為什麼對我兒子下手,為什麼!?”
灰太狼反手抄過喜羊羊右手的匕首,直直比在他的喉嚨口,滿眼血紅,恨不得啃他的骨頭,喝他的血。
“我沒有,真的沒有,你聽我說……”喜羊羊將頭偏開一點,儘可能恢復平靜,可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沒有?”他突兀的笑了一聲,一把將喜羊羊推到樹上,匕首已在喜羊羊的脖子上劃開一道紅口子,“身為他的哥哥,那麼,你去陪葬吧……”
他寶藍色的眸子驀地瞪大,似乎是不可思議的望向逼近的匕首,轉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睜眼後的天地是無止境的白,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這個模糊的早上迷迷糊糊醒來。
“喜羊羊,你醒了?”一隻粉紅色的小羊端著青草湯走了進來,絕色的臉上映出驚訝與欣喜,“村長,喜羊羊醒了!”
門被急急推開,慢羊羊被小羊攙扶進來,模樣已經好久沒睡了,頹廢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喜羊羊,你醒了?沒事了吧。”
喜羊羊迷茫的搖搖頭,“村長,我,還活著?那日明明……”
“那日虧得我和班長來的及時,”沸羊羊接過話頭,“將灰太狼打飛,否則你就玩完了。”
“打……飛了?”喜羊羊似乎在問他,又好像在自言自語,“他才經了失子之痛,你們……”
“小灰灰,我們已經安葬了,你安心吧,無論如何。已經是三週之前的事了。”
暖羊羊安慰。
慢羊羊見喜羊羊似乎有話要說,便示意讓他們先出去。
“喜羊羊,你想說什麼?”
“村長。灰太狼他……”
“別想他了,”慢羊羊皺了皺眉,用手拉了拉他的被子,“先把你的傷養好,其餘的在你傷好後再說。”
喜羊羊嘆了口氣,知道自己說什麼村長都不會說的,也罷,安心養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