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忱面容一陣僵硬,這個大皇子,她是真有些應付不來,到底是臉皮厚呢,還是真的什麼都能看穿。
“這輝煌錦繡的皇宮,人人都被一條無形的鎖鏈禁錮著,無法逃離,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大皇子道:“此時眼下全是我的人,即便如此,我亦不能全然放下,自自在在。你說的沒錯,我已經習慣了假裝。”
雲楚忱微微錯愕,抬頭看他,對方卻突然轉了話題,說道:“一路疾馳,太過顛簸,咱們在此好生歇息兩日再繼續趕路,雲大姑娘若是有興致,可以隨便走走。”
隨便走走?
雲楚忱越發摸不清大皇子的路數了。
不過,既然對方都說要讓她隨便,她自然不好拂了好意。
當下說道:“在馬車上呆了幾日,確實憋悶的很,這就想去走走。”
大皇子笑道:“我也正有此意,不如一起。”
雲楚忱嘴角抽搐,這是讓她隨便走?
不過能出去看看這是哪裡也好,免得到時候突發狀況兩眼一抹黑。
“能有殿下陪同,自是好的。”
出了驛站,雲楚忱才知道她們已經到了臨安城。
大皇子笑著介紹道:“臨安城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的城牆堅不可摧,高達百尺,是守護長安十分重要的一道屏障,站在上面遠望山河最是壯麗。”
“既然如此,就勞煩殿下陪雲楚忱一觀。”
“既然雲大姑娘有興趣,自當奉陪就是。”
春日明媚,街上行人來來往往,不少宅院之中的杏花枝枝展展伸出牆來,開的十分熱鬧。
雲楚忱步上城牆,一眼望去,便將城中一切盡收眼底。
大皇子站在她身側,笑道:“雲大姑娘胸中有丘壑,心中存山河,是博愛之人。”
雲楚忱亦笑道:“那麼殿下呢?這江山,可在你眼中麼?”
大皇子深深看一眼雲楚忱,笑而不語。
雲楚忱眼望著城牆下方零零散散來往的人群,淡淡彎了彎唇角,道:“我想讓殿下幫我處置一個人,不知殿下可能應允?”
大皇子朝她看過去,不急不慢問了一句:“哦?是誰讓雲大姑娘如此痛恨?”
雲楚忱言笑晏晏,直視大皇子,“溫雁娘多次對我不敬,著實是我的眼中釘,殿下若能體恤,將她綁來我面前,雲楚忱感激不盡……”
一直跟在大皇子身後的溫雁娘露出諷刺的笑容,似乎在嘲諷雲楚忱不自量力,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怎麼,殿下不願?”
大皇子神情一動,眉目間霎時染上一層薄薄的興味之色。
他頓了頓,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照影有些慌,站在在雲楚忱身邊,手指都捏的泛白。
雲楚忱卻面色不變,只淡笑著等大皇子笑完。
“既然雲大姑娘想要,我又怎麼會不給呢!來人,將文雅娘綁起來,送到雲大姑娘跟前!”
溫雁娘霎時變了臉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