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僖妃剛生下的七皇子,皇上的眸光恢復了一絲清明,他目光掃視這眾人,而公主府一干人也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個個哀哭討饒,求皇上饒命。
大皇子的目光朝二皇子看去。
二皇子也回望著他。
目光交匯處,仿若電閃雷鳴,暴風狂卷。
而此刻的皇上,內心深處同樣是心緒複雜。
雖說平遙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血脈,但也是他身邊長大的公主,見了他會軟軟的撒嬌笑鬧的孩子。
他並非有野心之人,那時他剛剛登上本不屬於他的帝王之位,內心混沌茫然,常伴身邊的賢妃又難產而亡。
雖然當時他已經有不少孩子,但他們都太聰明瞭,各懷心思,唯有剛出生的平遙軟軟一團,見了他就會咯咯的笑個不停,成了他重壓之下唯一的慰藉。
只是他後來不得不抽身忙於政事,無暇在估計後宮以及一眾孩子。
等他注意到的時候,平遙的性子已經被養的異樣。
他只能極盡所能的補償。
如今,這個任性偏執的孩子就躺在棺槨之中,不,如今她只剩幾節冰冷的殘肢,連躺都算不上,只是擺在那裡……
他知道平遙是自作自受,但他無法擺脫一個父親的角色,無法完全脫離那種悲痛。
良久,他徐徐嘆了口氣。
“公主下葬後,公主府一干人等,全部發派出去,給公主守陵,終生不得離開。”
大皇子呆了一瞬間,公主府的人留著始終是禍患,但皇上已經開口,他這會非要置人於死地就顯得太過奇怪了。
二皇子達到目的,垂下眼眸:“父皇節哀……”
…………………………
英國公府。
前去公主府探聽訊息回來的婆子臉色慘白,一路慌慌張張跑進了玉銘院,路上摔了好幾個次,衣服上滿是塵土,看上去好不狼狽。
府裡的丫頭婆子見她這副情形都知道大事不好了,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婆子前腳踏進玉銘院,就忍不住呼喊起來:“老夫人,大夫人……出大事了!”
坐在屋裡等訊息的眾人頓時頭髮根而豎了起來,魏老夫人忍不住從座位上做起來,大夫人更是直接飛奔出去迎那婆子,劈頭便問:“如何了!修哥兒如何了?”
婆子抬頭便撞在大夫人狂急的視線中,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大夫人急道:“你說話呀!”
魏老夫人皺眉陰沉道:“先讓人進來再說話!”
大夫人聞言,面上滿是厭惡,卻還是先拽著婆子進了屋。
室內,魏若若、魏妥妥姐妹二人也都回來了。
雖說她們恨透了魏家,但自己的親孃還在這裡,事關整個國公府,她們也不能視而不見。
婆子一進屋子就腿軟癱在了地上,“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別說這些廢話!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