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亦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很明顯,這些東西都是雲楚忱在她昏迷的時候從她屋子裡搜出來的。
而眼前這些人,必定是都親眼看著了!
原來她們早就知道了!就是眼巴巴等著她出糗打臉呢!
“雲楚忱!你好狠!”
眾人聽見這一句都有點無語。
誰狠還能有你狠?
雲楚忱懶得搭理她,抬腳踩在那些散落在地的藥封上,說道:“三妹妹,你最好老老實實在院子裡等著出嫁,出嫁之後,你興許還能在夫家有一片新天地,否則,我也不憚將你送去見連姨娘。”
雲千亦目光陰毒的看著雲楚忱,嘴唇抿的緊緊的,一言不發。
眾人知道她這是黔驢技窮了,便一個個都散了。
丫頭打掃的到掃,收拾的收拾,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藥處理的乾乾淨淨,免得雲千亦在藉機生事。
回到風瀾院,蘅蘭就迫不及待的問:“姑娘皇上到底給了郡主什麼賞賜?”
雲楚忱笑著戳她的腦袋:“好奇害死貓,問這麼多做什麼,到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蘅蘭噘嘴,“那好吧,奴婢也只能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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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的位置,在偌大的大安宮中並不多麼起眼。
但這裡卻可以說是整個天下的中樞。
每日都會有無數的奏本送到內閣,先由內閣大學士們閱覽,大學士們看過之後,根據自己的經驗在奏疏上寫下諫言,再送到皇帝的御案之上。
皇帝會先看明奏本的內容,再斟酌大學士的建議,最終做出決斷。
正因如此,擁有票擬權利的內閣大學士們,雖非宰相,卻有著和宰相同等的地位和權利。
此時在內閣之中,首輔大學士啟暘、大學士劉元敬和崔淳正對著眼前的奏摺發愁。
劉元敬看著外面紛飛的大雪,長嘆一聲,“近幾年氣候多變,雪患頻發,糧食減產不說,百姓禦寒也是難事,凍死的百姓不計其數,坊間甚至有流言,說朝廷是不是有什麼失德之處?”
崔淳輕咳一聲,“劉公慎言,坊間流言何足為信……”
三人年紀不小,都是當年先皇留下的輔政大臣,為朝廷付出了一輩子心血,彼此既是同僚也是好友。
劉元敬不以為然,冷臉道:“府庫之中尚有陳糧無數,且已經發放下去不少,可災民仍不斷增多,這其中又有多少貓膩?”
崔淳聞言只有苦笑,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們一樣,守著內閣這片尚算清淨的一畝三分地。
啟暘沉聲說道:“皇上一日不立太子,國之難安,朝臣屢次上書諫言,皇上都留中不發。”
“外面鬧得正凶,牽一髮而動全身……”劉元敬脾氣不好,臉拉的老長。
崔淳呷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勸兩人:“啟公,劉公稍安勿躁,眼下還是先以解決賑災一事為要務。”
劉元敬道:“賑災不難,難的是那些偷油的耗子!”
崔淳對老友的直言直語有些無奈,說道:“我倒是有個欽差的人選,不知啟公,劉公意下如何。”
“哦?”劉元敬來了興趣,“你說。”
“鎮國公府二公子,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