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著聲音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石榴縮著脖子,被許大夫人的臉色嚇得結巴起來,“他們說……他們說,其實是您指使了劉二家的給大爺下毒,海棠不過是替罪羊……”
孫媽媽也大驚失色,“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拿許相府的事情胡編亂造!”
什麼人,這好像不用問吧?
許大夫人一股血衝上頭頂,半天上不來氣,雙眼憋得赤紅,“大爺呢?把大少奶奶和大爺給我叫過來!”
結果她話音才落,外面就傳來稟告聲:“夫人,老夫人讓您去鶴延堂……”
許大夫人兩眼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被孫媽媽扶著緩了好一會在睜開眼睛。
“去……先去鶴延堂。”
鶴延堂中,不止老夫人,許相跟大老爺也在。
這是擺明了要興師問罪。
許大夫人臉色紫脹,步子十分僵硬。
“父親、母親,老爺……”
許相跟老夫人都沒開口,許大老爺則看著她說道:“外面的傳言,你都聽說了?”
“是,妾身聽說了,不知道是什麼人造謠生事……”
“住口!”
許大老爺一聲爆喝,嚇的許大夫人一哆嗦。
“若非事出有因,又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話?還不是你治家不嚴!管不住這府裡上下的嘴?”
許大夫人有苦說不出,她管不管的住下人的嘴,跟這件事傳出去有關係嗎?
這根本就不用府裡的下人去傳吧!
“老爺怎麼不叫名哥兒和魏氏過來問問!”
許大老爺冷哼一聲,半點情面也沒給她留,“你身邊的丫頭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難道不是你這個當家主母的責任?問他們?!你身為長輩,怎麼說得出口?怎麼好意思開口?”
許大夫人氣的渾身都開始顫抖了。
許大老爺卻還沒罵夠,“連自己身邊的丫頭都看不住,如此無能,以後這家,我看你也不用管了!”
未名閣。
魏妥妥又在作畫,槿兒進來回稟道:“大少奶奶,大夫人被叫到鶴延堂捱了一頓罵,大老爺親自罵的!老夫人跟老相爺都在!”
“哦?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沒親眼看一看真是可惜了。”
槿兒忍不住笑,“還有呢,大老爺讓大夫人在院子裡思過,府裡的中饋暫時讓老夫人看著分配,還說要是忙不過來,就讓您也跟著一起學學,練練手。”
魏妥妥揚眉,剛要說話,外面傳來一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她支起耳朵聽了聽,慌忙將筆下的畫抓在手裡團成一團扔在了几案底下。
許脩名進來,目光往魏妥妥手裡看了看,那狼毫沾了墨,啪嗒一聲滴在紙上。
魏妥妥愣愣的低頭,隨後乾笑道:“我剛要下筆!都怪你,又浪費一張紙!”
許脩名挑眉看她,“祖父讓你我去一趟書房。”
魏妥妥摸了摸鼻子,“是為了母親的事?你等我一會,我這就來。”
她跑到裡面換了身衣裳出來,“走吧!”
許脩名若無其事的轉身走了出去,然後往院子角落處瞄了一眼。
緊接著一個人影身形一閃,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