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有意防著咱們呢。”
雲楚忱捏著茶盞,若有所思。
“姑娘,這個溫姨娘心眼子這麼多!怕是不太好對付!”
“一個女人能在在外經商,若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那才叫奇怪。”雲楚忱沉吟道:“不管怎麼說,芍濃好歹是混了進去,你記得叮囑她,莫要露了行藏,安全為主,若遇事緊急,先保命。”
瀲月應道:“奴婢知道了。”
這時,春蕪進來說道:“姑娘,郡主午睡醒了。”
雲楚忱聞言站起身,出門往濯香院去。
有胡明親自照看,衡陽郡主恢復的很快,箭矢穿胸而過的傷勢,如今已經能坐起身不費力的說話了。
雲楚忱見她這幾日精神很好,便打算問問太后與雷家到底有什麼淵源。
“母親!”
“楚楚,你來了。”
衡陽郡主看見雲楚忱,目光中顯露出一抹溫柔。
雲楚忱坐到床榻邊,接過素裳手中的溼帕子,給她擦額頭上的虛汗,“到底是傷了元氣,沒那麼容易恢復,還需好好將養。”
“已經好多了,你不必憂心。”
雲楚忱見她面色紅潤,便開口問道:“母親還記得那日遇刺的事嗎?”
衡陽郡主點頭,“晉將軍回朝,百姓相迎,有人趁亂行刺。”
雲楚忱遲疑了一下,將丫頭們打發了出去,低聲說道:“母親,實不相瞞,您替皇上擋了那一箭之後,在永壽宮昏迷不醒時又被行刺了一回。”
衡陽郡主面色微變,“在永壽宮?”
她回到雲府養傷的這段時間,雲楚忱讓人將亂七八糟的事情都阻隔到了外面,以免影響她的情緒,耽誤養傷。所以她現在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嗯。”雲楚忱面色凝重,將王皇后的提醒,大皇子兄妹的合謀,還有二皇子慘遭橫禍的事情一一說了。
“當時我被平遙公主支開,晉夫人去看母親,正好撞見宮女行刺,這才保住了母親的性命,之後平遙公主又以請舍利子的名義將我調離出宮,將母親和我,還有二皇子都算計了進去,若非嚴防死守,咱們幾人的性命都難保。然而我回宮見到母親之後,還是傳來了噩耗,二皇子被重傷成了廢人,我連夜給胡明送了小廝,他及時趕來,才解決了二皇子這個難題,否則,咱們如今可能要被大皇子死死攥在手裡了。”
衡陽郡主聽的頭皮發麻,面色蒼白。
沒想到她昏迷不醒的那幾天發生了這麼多事!
雲楚忱安撫道:“母親放心,現在一切都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不過,王皇后當初提醒我的那些話,可是真的?太后娘娘手裡當真攥著雷家的東西?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
衡陽郡主聽說是王皇后的提醒,緊皺著眉頭:“這件事涉及到太后娘娘母族的隱秘,王皇后怎麼會知道……”
“母族?太后娘娘不是孤女嗎?”
她嘆了一聲,搖頭道:“其實太后娘娘與雷家的太夫人是雙生姐妹。”
雲楚忱驚愕的看著她:“什麼?那……先皇可知曉麼?”
“外祖父當然是知曉的,不過除了他之外,我母親跟皇上他們都不知道。我也是從小長在外祖母身邊,這才慢慢知曉的。”
雲楚忱沉吟半晌,“王皇后與太后娘娘都在宮中,有什麼風吹草動被她發覺了也是有可能的。”
說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王皇后當年不知讓人調查什麼,偶然知道了魏府的隱秘,或許就是在查太后娘娘與雷家的事?”
衡陽郡主搖頭:“我也不知,不過,她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必然不會讓大皇子得逞,所以跟我們做了個順水人情。”
雲楚忱也這麼覺得,“太后娘娘為何要隱瞞自己的身世?這其中……可有什麼不能說的?”
“太后娘娘無論如何都是當今皇上的生母,且她已然仙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此時說起來倒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根本撼動不了太后娘娘分毫,太后娘娘從前一直隱瞞,其實是怕對她的雙生姐姐有影響。”
親姐妹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帶來好處的同時也會帶來許多危機。
衡陽郡主頓了頓,便將當年的舊事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