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海棠並不爭辯,但好死不死的說了一句,“但奴婢只是想毒死大少奶奶,並不想害大爺。”
魏妥妥一腦門的問號。
不過,這話卻極大的取悅了大夫人,她的面色比方才好轉了不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爺是許家的長房長孫,奴婢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會去害大爺。奴婢只是見不得大少奶奶恃寵生嬌,連夫人也不放在眼裡。”
此言一出,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許大夫人只覺得身心舒泰,將目光落在魏妥妥身上。
魏妥妥看著海棠,眉毛挑的老高。
她並沒有生氣,而是氣定神閒的說道:“你是看上了大爺吧?你若是看上了他,為何不與我明明白白的說清楚,我這人十分大度,就算大爺要納個十房八房的妾室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害我,害我不成,還往我身上潑髒水呢?”
海棠喉頭一噎,憤憤的看著魏妥妥。
魏妥妥一驚一乍,“哦,對了!之前大爺說總有丫頭想爬床,他一怒之下便將未名閣的丫頭全都攆了出去,你是不是也在其中?”
海棠臉色難看。
槿兒說道:“回大少奶奶,奴婢看過名冊,海棠之前的確是在未名閣伺候的。”
魏妥妥瞭然點頭,又對著海棠搖搖頭,“可惜了……你若是實話實說,事情就簡單了,不過是抬個姨娘,算得上什麼?竟讓你不惜下毒害主,殺人滅口,自掘墳墓。”
許大夫人聽魏妥妥小嘴叭叭個不停,絲毫沒有落入下風,臉色又沉了下來。
“海棠,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毒害大少奶奶?”
海棠的聲音也沒有方才那般輕快了,說道:“奴婢的確曾想過要爬大爺的床,但大爺根本不近女色,後來奴婢被攆出了未名閣,被重新分到了夫人屋裡。只是奴婢從進府那日就對大爺念念不忘,眼看著大爺跟大少奶奶愈發恩愛,心中妒忌,所以想毒死大少奶奶。”
魏妥妥挑眉道:“毒藥下在雞湯裡,你怎麼知道大爺會不會喝?”
海棠笑了笑:“大爺不愛喝湯,尤其是雞湯,只是萬一大爺喝了,那也是大爺命裡該絕,奴婢大不了跟著大爺下黃泉,在地下追隨大爺。”
魏妥妥無語,她還真是什麼理由都想好了啊!
這麼聰明的丫頭,怎麼不挑條好路走!
海棠見魏妥妥一臉惋惜,嗤笑道:“大少奶奶不必替奴婢可惜,奴婢所說的對大爺的戀慕,都是真的!”
魏妥妥嘴角抽了抽,看向許脩名。
許脩名將視線略作調整,看向天邊一片薄薄的雲彩,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樊肅見許大夫人臉色難看,適時說道:“既然兇手已經查明,本官就不多留了。”
許大夫人瞟了眾人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有勞樊大人,名哥兒,你去送送。”
許脩名應了一聲,看向樊肅等人:“諸位,請。”
樊肅等一大票人湧出了許相府的大門,許脩名拱手道:“今日府上家事甚多,就不留諸位了,改日設宴,還請諸位一定賞光!”
樊肅客氣一笑:“一定一定。”
眾人剛要走,魏妥妥遠遠追了上來,“樊大人請留步。”
樊肅一怔,看向許脩名,許脩名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妻子。
魏妥妥上前,衝著眾人一笑,說道:“今日之事,還請諸位……”
還沒等她說完,樊肅就接話道:“明白明白,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額,樊大人,你誤會了……”
“啊?”
樊肅一愣。
魏妥妥說道:“相公是許家的長房長孫,他的安危不容有失,今日出了這樣的事,若還瞞著噎著,豈不等於給那些鬼祟之人再次下手的機會,所以,這件事不必替我們瞞著,若是有人問起,樊大人儘可以坦誠相告!”
樊肅錯愕的看著魏妥妥,隨後看向許脩名。
許脩名兩眼眨了眨,竟然沒有反駁,淡定的對樊肅笑了笑:“有勞樊大人……和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