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脩名雖然不是許大夫人親生的,但也要稱她一聲母親,許大夫人問到他頭上,就是想要孝道來壓他。
魏妥妥卻壓根不給許脩名回答的機會,她上前一步站到許脩名身前,用纖巧的身體擋住她,一臉的義正言辭,“當初相公墜馬昏迷不醒,是我用一生做賭注將他救回來的,若是沒人管他的死活,我身為她的妻子卻不能不管!”
許大夫人氣的渾身發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誰不管他的死活?”
魏妥妥聞言笑了:“這麼說,母親不是想阻止我查清真相?”
“我……我當然不會阻止你!”
“既然如此,便讓衙門來查個明白!總之,這個廚娘居心叵測,難保不是受人指使,不查清楚幕後之人是誰,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對相公下毒手?我不能冒這個風險,許家也不能冒這個風險!”
魏妥妥含情脈脈的看著許脩名,說道:“相公可是許家的長房長孫,將來許家還要指望他繼承家業,光耀門楣,無論如何,相公的安危不容有失!”
她這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擲地有聲,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都驚呆了。
丫頭婆子們微張著嘴巴,難道大少奶奶不是眾矢之的嗎?怎麼突然就成了伸張正義了呢?
許大夫人頂著一張黑如鍋底的臉,別噎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好一甩袖子,走了!
魏妥妥溫婉的屈膝:“恭送母親。”
眾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道,大少奶奶/頭一天嫁過來時候,她們就知道,這位絕對是個硬茬!
果不其然!
連大夫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魏妥妥環視眾人,丫頭婆子們都心虛的垂下頭。
她轉頭看向許脩名:“相公,人命案不是小事,咱們是報給京兆府,還是報給大理寺?”
按照平常,高門大戶裡死個丫頭婆子哪裡算得上什麼大事,等閒主子氣怒之下杖斃的就十分常見,別說死一個,就算死一群也無人過問,不過破草蓆子一裹,一了百了。
而今,大少奶奶竟然要因為一個廚娘鬧到大理寺去?
下人們都看向許脩名,心想,大爺肯定不會這麼胡鬧的!
然而許脩名開口道:“京兆府最近都在忙著抓盜賊,恐怕騰不出人手,就報給大理寺吧,若是大理寺不行,報給刑部也是可以的。”
重人傻眼!
刑部?
大爺您是在開玩笑嗎?
魏妥妥卻十分滿意,覺得甚好,吩咐槿兒:“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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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後門,樊肅被晉亭和二三四幾人圍著,五個人蹲在地上,頭湊在一起,正在嘀嘀咕咕。
樊肅問道:“這個莫正穹,當真要扶正妾室?”
晉亭彎唇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他現在是被架在火上烤,不扶不行了!”
“此話怎講?”
楚上行得意笑道:“咱們兄弟幾個,在光德坊還是很有臉面的!一傳十十傳百,每日到莫正穹跟前轉一轉,一口一個溫大人,對了,這還是跟殷大人學的!不愧是有著鐵嘴稱號的神人,這聲‘溫大人’,果真是點睛之筆!”
他看向殷正伸出大拇指,殷正拍拍胸脯,很是自豪:“對,就是跟我爹學的!”
那日他歸家之後,偶然聽見父親正說起新近搬來的溫大人,他先是一懵,隨即便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趕緊讓人給晉亭等人送了個信兒!
楚上行繼續說道:“這幾日莫正穹被‘溫大人’這稱呼魔音灌耳一般,現在光德坊裡頭,十戶有八戶都知道附近新搬來了一個溫大人!”
段逸塵嘿嘿笑道:“不止如此,坊中現在還流傳溫大人的夫人秀外慧中,賢良淑德,現在鄰里鄰居見了莫正穹,都要說一句聽聞尊夫人如何如何……”
“等著莫正穹走馬上任,眾人知曉了他家的事情,他怕不是要被吐沫星子淹死!”
“還不是他自作自受?”楚上行鄙夷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尋常,但這莫正穹人品太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