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頂用,莫家老太太就自己做了主,出此下策企圖矇混過關。
“然後呢?溫家又是怎麼回事?”
瀲月也沒客氣,話裡話外對莫家很是不屑。
“莫家自詡士族之中的清流,視金錢如糞土,實際上只是沒有生錢的本事罷了。這些年家中子弟不事生產,坐吃山空,本來家資就算不得豐厚,幾代人下來,根本沒剩下什麼,眼看仕途不知什麼年月才能有著落,便想在其他地方動歪腦筋。”
雲楚忱挑眉,“所以莫家就盯上了當地的豪紳,溫家嫡長女。”
瀲月點頭:“溫家世代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家財萬貫,只不過到了這一代,長房無子,因此生出許多麻煩。”
雲楚忱能想象的到,溫家為了爭奪家主之位,暗地裡的齷齪事恐怕也不少。
“溫雁娘作為長房嫡女,從小就跟隨父親經商,很有天分,誰娶了她,無異於娶了萬貫家財,但溫雁娘為了幫父親打理家業,是不打算嫁人的。當地的人家大多知曉她欲要招一贅婿進門,她怎麼可能去給別人家做妾呢!”
雲楚忱瞭然,“所以,溫雁娘跟莫姑父,的確是被人算計的?”
去打聽訊息的人,打聽的很細緻,瀲月說:“是被人算計的沒錯,溫家二房一直眼紅長房,盼著溫雁娘早點出嫁,誰知她竟要招贅婿,便起了壞心思,一心想把這個霸佔家業的女流之輩踢出家門。”
莫恬兒聞言突然搶著問道:“那麼,是他們找到了莫家?還是莫家找到了他們?”
雖然結果已經註定,但誰佔取主動,對她來說很重要。
如果是溫家二房找到莫家,說明莫家人起碼沒有主動要害人,如果是莫家人主動找到了溫家,想要算計溫雁娘給莫正穹做妾……
可想而知,莫家的心是有多麼黑!
瀲月面色複雜的看著莫恬兒,說道:“是莫老太太讓人找的溫家二太太。”
莫恬兒滿臉失望,苦笑道:“我就不該對他們還抱著什麼希望。”
雲楚忱暗歎一聲,拉住她的手,示意瀲月繼續說。
瀲月道:“莫家摸清了溫家二房的心思,便做了場戲,將莫正穹與溫雁娘湊到了一處。但溫雁娘也不是好惹的,拼著終身不嫁也不肯妥協,一定要讓二房吃不了兜著走!最終逼得溫家大房二房分家。”
“哦?溫雁孃的手段竟這麼厲害?”
“奴婢也覺得這個溫雁娘不是省油的燈,尋常女子遇到這種事,早就被族裡按的死死的,不被浸豬籠都是幸事,哪裡還能使的出手段翻身,還成了徹底成了掌家之人?”
瀲月一陣陣驚歎。
雲楚忱詫異道:“她與莫姑父有了夫妻之實,卻也沒打算進莫家的門,竟然繼承了溫家的家業?”
瀲月點頭,“她已非處子之身,便打算不再嫁人,想等過些年從族中過繼子嗣。”
雲楚忱與莫恬兒對視一眼,說道:“這麼說來,這個溫雁娘倒是個硬骨頭。”
莫恬兒沉著臉道:“她要是不打著害我孃的心思,我也要敬佩她幾分,只是她聰明歸聰明,卻不該用著九曲十八彎的玲瓏心肝去害人利己!”
她看著瀲月,問:“那她後來是因為有了莫擁才改了主意?”
“嗯,原本溫雁娘已經打算好了,要留在溫家操持家業,但好巧不巧的是,她懷上了莫姑爺的骨肉,無奈之下,她以不追究莫家為條件,主動要求成為莫正穹的外室,但莫家不得干涉她的任何舉動。”
這樣一來,溫雁娘一邊撫養莫擁,一邊操持溫家的生意,莫正穹偶爾去探望莫擁。
雲楚忱緊蹙著眉頭,“畢竟二人有個兒子,即便相互之間不干涉,一來二去,也難免生出感情。”
再說,溫雁娘是生意場上的好手,為了兒子,哄一個莫正穹是再容易不過了。
“既然如此,溫雁娘為何要在九年之後,又想進莫家的門了?”
“奴婢也有這個疑問,打聽訊息的人說,莫擁漸漸長大,溫雁娘發現他並不像自己對做生意十分感興趣,而是隨了莫家人,喜愛讀書。這些事情,伺候莫擁的下人都知道,一問便知。”
莫恬兒冷著臉,“所以,溫雁娘進了莫家的門,是為了莫擁……”
士農工商,商戶低賤。
溫雁娘思來想去,放棄讓莫擁經商的打算,回到莫家讀書入仕也不足為奇。
雲楚忱思量道:“莫擁在莫家是長房嫡子,回到莫家就成了庶子,這讓她如何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