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順著卿羅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雲泓遠靛藍色的浸泡上,印著一個淺淡的腳印,看大小,就知道是女子的繡鞋。
眾人更加疑惑了,素裳道:“難不成,是侯爺在外面吃了什麼東西,跑到瓊華院對連姨娘用強,被別人家趕出來了?”
卿羅用看白痴的表情看她。
“有這種好事,連姨娘想求都求不來,還會趕侯爺?萬一再有了身孕,她的命,又能拖個一年半載了!再說,侯爺今天一直跟郡主在一起,咱們也都從旁跟著,從宮裡出來也是直接就回府了,水米未進,哪有機會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信兒從外面進來,看見雲泓遠被綁著嚇了一跳:“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是要讓侯爺殉了郡主嗎?郡主還沒死啊……”
眾人扶額。
姚嬤嬤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信兒挑眉道:“照影受了傷,行動不便,我剛才代她去老夫人院子裡稟告公主在宮裡被刺殺的事情,出來之後遠遠看見那個銀冬追著侯爺說了幾句話,是不是她乾的?”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離真相不遠了。
姚嬤嬤問:“你看見他們的時候,是在哪裡?”
信兒想了想,“在去往二門的抄手遊廊上。”
卿羅道:“看來侯爺方才是想去前院的,難道是銀冬跟侯爺說了什麼,侯爺才來咱們這的?”
姚嬤嬤琢磨了一下,便明白了。
“恐怕是連姨娘為了與侯爺重修舊好才下了藥,結果二人發生了什麼衝突,甚至侯爺還被踹了一腳,侯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被踹了一腳發現自己在瓊華院就趕緊出來往前院去。然後銀冬追上來,說了什麼,讓侯爺來著咱們這裡。”
信兒怒道:“這個連姨娘,真是死不悔改,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等等!”卿羅拉住她,“你忘了?還要讓她配合給郡主治病呢!”
信兒懷疑道:“郡主的病真能治好,那個連姨娘,不會是騙咱們的吧?”
“能不能治好是後話,這對郡主來說總算是有個念想。再說,郡主也是看在侯爺的份上,不忍在幾個孩子面前奪了她們生母的性命才饒恕她的。”
信兒心眼直,有什麼說什麼,“郡主就是太心軟了!二姑娘三姑娘還算是孩子嗎?連姨娘這種人就該一刀砍死!”
卿羅嘆息道:“好在大姑娘沒把話說死,想了個折中的主意,既全了侯爺的顏面,又將連姨娘的小命攥在手心裡,要她的命,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她又出這種么蛾子,就不怕咱們找她算賬?”
姚嬤嬤插言道:“如果侯爺吃了藥之後跟連姨娘睡到一起去,第二天醒來又記不得前因後果,自然不會有人知道連姨娘給雲泓遠下藥了,也就算不得她使手段,誰又能找到她頭上去?”
素裳恍然大悟,“是啊!說不定大家還會認為是侯爺趁郡主不在,與連姨娘舊情復燃,到時候侯爺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等郡主從宮裡回來,知道這件事之後,肯定會與侯爺反目。”
信兒還是有些不明白:“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來那姨娘不僅將侯爺趕出了瓊華院,還巴巴將人送來濯香院,這不是求咱們抓她的把柄嗎?”
雲泓遠來了濯香院,還要對人用強,也就瞞不住他被人下藥的事了。
但連姨娘寧願有人看破此事,也要引到雲泓遠來濯香院,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