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雲楚忱跟晉亭二人就會變得十分被動。
但現在胡明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雲楚忱可以佔取主動,用治癒傷勢為條件跟二皇子做交易,讓他將心裡的算計憋回去,也能堵著大皇子的計劃沒法展開。
“姑娘,怎麼辦?咱們總得跟胡神醫交代一番……”
“確實。”雲楚忱沉吟著說道:“情況複雜,胡老頭又十分倔強不好說話,我得回去跟對方好好談談才行。不如這樣,我今晚回府等他,嬤嬤跟信兒在這守著母親,瀲月跟我出宮。”
姚嬤嬤知道此事重要,說道:“這裡有奴婢守著,姑娘只管回去。”
“嗯,嬤嬤還得找個小宮女去稟告皇后娘娘一聲。”
皇宮不是她家,不是她能隨意進進出出,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跟身為六宮之主的王皇后稟告一聲的。
姚嬤嬤點頭:“姑娘放心。”
金烏西垂,淡薄的金光漸漸湮滅在灰暗厚重的雲層中。
雲楚忱穿戴好便匆匆出了門,只是走到通德門才發現出入宮門的令牌忘在了永壽宮。
瀲月自責道:“都怪奴婢粗心。”
“不怪你,也是咱們出來的太急了。”
正猶豫回去拿還是跟守門的侍衛費一番口舌,身後就有人說道:“要出宮麼?”
雲楚忱聽見這個聲音,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怎麼又碰見這人了。
她轉身行禮,“大殿下。”
大皇子跟二皇子平日裡替皇上處理政務,事情頗多。如今二皇子重傷臥榻,事情就全壓在了大皇子的身上,那些疑難雜症,從前都是交給二皇子去處理,如今易手,大皇子居然也處理的輕輕鬆鬆/井井有條。
皇上跟諸位肱股之臣都讚不絕口。
雲楚忱之前說大皇子一箭三雕都是低估他了,這分明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你不在宮裡照顧你母親了麼?怎麼這個時間要出宮去,再回來,宮門怕是要落鎖了。”
“神醫胡明不日便要抵達長安,所以回府一趟,做些準備,以便胡神醫落腳。”雲楚忱不認為自己說謊有用,索性直言。
“沒想到雲大姑娘與胡神醫是熟識。”
嘴上這麼說,大皇子臉上卻沒有半點驚訝的神情,顯然今日雲楚忱在皇上面前提起胡神醫的時候他就讓人去查了。
他也絕對知道胡明來了之後會打亂他的計劃,可他仍舊沒有半分懊惱,依舊言笑晏晏,彷彿對這件事情持著無所謂的態度。
雲楚忱垂眸道:“算不得熟識,從前有些交情罷了。”
大皇子笑容淡淡,卻不乏溫柔親和:“能隨時找到胡神醫的人不多。”
雲楚忱無法反駁,垂首不語。
大皇子也不再多說,“你隨我出宮,我順路送你回去。”
原本的確是順路,但大皇子左繞右繞,就有點不順路了。
經過西市時,他讓車伕將馬車停到一邊,叫了雲楚忱下車隨他去買魚食。
對方沒有命令她必須去,但眼神裡寫滿了你不能拒絕我,否則我就要全西市的百姓都知道你是誰。
雲楚忱望著大皇子,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