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亭的氣息有些不穩,“我追了那人一路,可城中此時異常混亂,跟丟了。”
雲楚忱看著他,“這麼說,行刺皇上的人就是他們。”
“十有八九。”晉亭穩了穩心神,說道:“我今天是偷偷去見父親的,沒在皇上跟前露面,所以沒跟他們一起進城,特意挑了小道走,沒想到碰巧撞見那人,他蒙著臉,可我與此人交過手,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你可知道我母親傷的怎麼樣?”
“郡主受傷了?”晉亭一怔,他壓根就不知道。
雲楚忱急的唇色發白:“我陪祖母在家裡等父親母親回來,先是有人來稟告賜婚的事,後腳又有人來說母親為了給皇上當箭受傷了,還流了很多血……”
親事落定的喜悅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刻她只想火速感到母親身邊。
“我沒看見。”晉亭猜測:“我撞見那人的時候,他似乎正要撤走,我追到半路才從混亂中聽說皇上遇刺了!”
雲楚忱想起方才的猜測:“此事你先不要與旁人提起。”
晉亭點頭:“無憑無據,我說出來也只會惹人懷疑,說不定還會牽扯到我父親。”
雲楚忱聞言放了心,“你怎麼找過來的?”
“我本是想回府去跟母親說一聲,但半路就遇見她跟我大哥了,她二人沒什麼事,已經先回府了。沒想到一錯眼就看見你的馬車。”
雖然雲府的馬車都長一個樣,但云楚忱的車伕是單獨安排的。
“那晉將軍呢?”
“晉家軍當場就抓住了幾個人,這會已經送往刑部大牢了,我爹會協同衙門將城中搜一遍,這會估計還在忙。”
雲楚忱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快到宮門口了,我得先去看看我母親,你先回府吧。”
晉亭點點頭,他就算要進宮,也不能跟著雲楚忱的馬車一起進宮,“那我先走了,你保護好自己。”
“知道了。”
晉亭也著急去找晉將軍,下了馬車幾個跳躍就不見了蹤影,雲楚忱放下車簾,深深吸了一口氣,“希望母親沒事……”
永壽宮中,眼看一盆盆血水端出去,衡陽郡主性命垂危,皇帝李肇的臉色愈發難看。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救回來!朕要你們有何用!”
楊項心中發苦,如果可以,他都願意將自己的命借給衡陽郡主一半,讓她趕緊醒來,否則他現在就有可能性命不保。
“皇上,箭矢自郡主背心透胸穿過,雖然沒有刺中心臟,可仍是傷勢為重,臣等已經盡心救治……”
李肇怒道:“她流了那麼多血!再這麼下去,血都要流乾了!朕命你們把最好的藥都給她用上!務必要將人救活!”
雲楚忱進來的時候,正聽見這一句,她詫異之下,更覺得擔憂。
看來母親傷的的確很重。
“臣女給皇上請安。”
李肇回頭看見她,嘆息一聲,“起來吧。”
雲楚忱起身,見眾人都在這裡圍著,顯然是太醫們正在裡面為母親診治,不便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