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無須客氣,有什麼話儘管問便是,我自當配合。”
樊肅見雲楚忱神色如常的站在三具焦屍中間,心道這丫頭果然不是一般女人,“還請雲大姑娘詳細說一說事發時的情形。”
雲楚忱已經說了許多次,像背話本子一般,將事情重新描述了一遍,細緻到當時的天氣,裴興奴當時所彈奏的琵琶曲都一一道明。
樊肅問無可問,瞥了一眼身邊做記錄的人。“都記好了?”
“大人,一字不漏,都記好了。”
“很好。”樊肅裝模做樣的跟屬下襬了擺官威,找回了面子,又衝雲楚忱一拱手:“多謝雲大姑娘。”
“大人客氣了。”
雲楚忱說完就走,留下樊肅在原地乾笑,心中嘀咕道:“比我家母老虎還兇三分!”
“梵大人!”
楊平先匆匆走到樊肅跟前:“可有什麼線索?”
“原來是楊大人。”樊肅一拱手,心想你這個當事人都沒線索,我能有什麼線索,“並無。”
楊平先一嘆,“唉,好好一個生辰宴,竟然幾經波折。”
地上躺著的三具屍身也查不出什麼結果了,楊平先便叫人將屍體抬走,免得到時候再驚嚇了哪位貴人,他可擔不起責任。
殿內融融洩洩,殿外披銀戴玉,宮燈三兩,將簷下的雪光照的晶瑩發亮。
從巳時進宮到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殿內眾人又餓又累,都默不作聲的找了地方坐著。
雲楚忱坐在人群中,默默的看著眾人,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再生出什麼波瀾。
魏妥妥坐在她身邊,正在跟她說之前在殿中聽說的事。
“雲姐姐想必聽說了公主需找人沖喜的事吧?”
“嗯,想必是在某人計劃之中……”
“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也有人猜測,會不會是晉二公子。”
雲楚忱面上沒什麼表情,手心卻捏出了汗,她不想承認,但身體自發的反應告訴她,她是在意的。
“這個問題,很快便能揭曉答案,我倒是對公主丟的那支釵較為疑惑。”
“飛鳳銜珠釵。”魏妥妥雙手交疊在身前,說道:“我之前也聽過這支釵的傳奇故事,只是有好幾個版本,不知哪一個才是真的……”
…………………………
月上中天,西市以西懷德坊,一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疾馳而過,馬蹄子上都裹了布,落在地上聲音悶悶的,聽不太分明。
車伕一身黑衣,抖動韁繩,催馬前行。
本已是宵禁了的時辰,這輛馬車卻暢通無阻的在街上奔走,等馬車拐進巷子,街邊才行來一隊差役,照常巡視起來。
先前的馬車已經在一處院落門前停下,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兜帽著臉的人,推門進入了院子。
院子裡已經有不少人都在等待,看見來人,紛紛上前行禮。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