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發糊塗了,“你昨晚不是睡在這裡?怎麼還能不知道?你們可發生口角了?”
“沒有!”雲泓遠一口否定,說道:“昨日兒子公務繁忙,簡直身心俱疲,本想自己在前院歇息,但阿楹說特地做了幾個小菜,我便來了柳鶯閣,用膳沐浴之後我困得眼皮打架,就先睡了!”
“你先睡了?那她呢?”
雲泓遠聞言看向院子裡的下人們。
結果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柳鶯閣的下人們都知道黃姨娘的習慣,只要侯爺一來,她們就不用出來伺候了。
但這話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便都有些吞吞吐吐的。
老夫人“砰”的一拍桌子,“你們都啞巴了?還不快說!”
眾人嚇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看向梨兒。
梨兒因為黃姨娘死了,心中很是難受,但更多的是吃驚。
她道:“回老夫人,奴婢一直在門口守著,並未聽見姨娘與侯爺爭吵,也未察覺任何異常……”
眾人更加莫名其妙,看向雲泓遠的目光不由得變了。
雲泓遠氣的怒吼:“你們一個個,是什麼眼神!難不成我會殺了她?”
眾人嚇得趕緊低下頭。
老夫人一頭霧水:“人跟你睡在一間房裡,你都不知道人怎麼就吊在了房樑上,誰還能知道?老大,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什麼隱情,沒有隱情!”
老夫人見他的模樣不似作偽,無奈的看向眾人:“其他人呢?都沒聽見動靜?滿院子的人只有梨兒一個人伺候?”
梨兒見狀只好說實話,道:“回老夫人,只要侯爺來柳鶯閣,姨娘就吩咐其他人都回房,只讓奴婢一個人在門外聽候吩咐,昨日……昨日也是一樣。”
雲泓遠想到自己平日裡與黃姨娘的荒唐,老臉有些紅。
老夫人狠狠瞪了兒子一樣,說道:“就算是這樣!其他人難道睡的這般死?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還真就是什麼動靜都沒聽到,都一個勁兒的搖頭。
雲泓遠見狀,連脾氣都發不出來,因為他自己也睡得死沉,連黃姨娘什麼時候吊在房樑上的都不知道,他鬱悶的問梨兒:“這麼說,從頭到尾就只有你一個人醒著?”
梨兒抬眼,從雲泓遠的目光中看出了懷疑,心下咯噔一聲,遲疑了半晌開口說道:“不是,奴婢是離開了一會的……”
雲泓遠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急忙問:“你去了哪裡?”
梨兒支支吾吾道:“奴婢不過是肚子有些痛,去了趟茅廁而已……”
“去茅廁?”
“是真的!侯爺跟姨娘剛沐浴過,奴婢想著一時半會姨娘不會有事吩咐,便去了茅廁,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奴婢回來之後,院子裡沒有任何異常,屋子裡也沒有動靜。奴婢以為姨娘跟侯爺已經睡下了,守到後半夜,便在外間和衣睡了。”
雲泓遠有些夢幻了!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難道是自己夢遊殺了黃姨娘不成!
眾人的目光在雲泓遠和梨兒之間來回轉動,似乎在琢磨誰的嫌疑更大一點。
無奈之下,老夫人只好找了府裡有經驗的人來檢視黃姨娘的屍身,但結果毫無疑問,黃姨娘的確是被繩子給吊死的。
“難不成真是黃姨娘有什麼想不開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