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終浮起一層惱怒:“我是體諒你突然被奪了親事,你怎生不知好歹?”
“我知不知好歹,關你什麼事?”她真想讓信兒把魏子修的腦袋擰下來看看,裡面到底長了多少囊蟲。
可惜信兒眼下還在學規矩,暫時沒帶著她出門,雲楚忱這會倒有些後悔了。
她毫不留情的說道:“小公爺若是不太清醒,不如跳到太液池中洗洗腦子。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雲楚忱拉起魏妥妥,狠狠瞪了一眼魏子修,轉身上了馬車。
魏子修站在原地,看著雲楚忱的馬車漸漸遠去,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鐵青一片。
他不信!
雲楚忱明明將他看的無比重要!
他從來都相信,只要他勾勾手指頭,這個女子就會為他付出一切!
可這是怎麼一回事?
馬車上,魏妥妥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哈哈哈,今天的人算是丟盡了!”
雲楚忱兩眼望天:“我還想問你,他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魏妥妥收了笑,撇了撇說道:“他這個人佔有慾極強,在他看來,你已經是他手心裡攥著的人了,卻突然生出這等變故,煮熟的鴨子沒說一聲就飛了,還對他毫無留戀,這怎麼可以?他得從你口中聽到你的痛不欲生,戀戀不捨,才能心滿意足的奔赴下一場盛宴那!”
“呵……這麼說,只有他不要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嫌惡他的份兒!即便是有,他也不信!”
魏妥妥點頭,滿臉的幸災樂禍,“想必今日雲姐姐的一番話,能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雲楚忱一陣反胃,“他怎麼與你同路過來?”
“自從我回來,他便一直在觀望,今日是想試探我對之前的事情記得多少呢。”
“之前的事情?”
“嗯,我還沒被送回老家養病的時候,他可是做了不少‘好事’。”魏妥妥冷笑,“那時我雖已經得了失魂症,整日渾渾噩噩,但發生的事情,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來他並非不心虛。”
二人說著話,馬車已經快到大安宮。
大雪過後,天氣又冷了幾分。
因為平遙公主的吩咐,除了供人行走之處,其他地方的雪都沒有清掃。
兩人一進凜霜殿,便覺得整個殿宇都籠罩在白濛濛的霧氣裡,庭院之中被雪壓沉的梅枝,如紅霞綴於雪中,煞是好看。
走了片刻,便見平遙公主身邊的大宮女攏煙迎了過來。
“兩位總算是到了,公主殿下昨晚一直盼著,都沒怎麼睡好,直說今日要堆個最大最高的雪人,興奮極了。”
雲楚忱神色如常,笑道:“公主殿下天真無邪,真是難得。”
攏煙聞言目光不受控制的一顫,連忙垂頭掩飾,屈膝道:“二位請隨奴婢來吧,公主已經在小閣設了榻,賞雪賞梅都是極好的。”
因平遙公主不能常出去走動,因此宮殿中的一應事物都十分齊全,相比其他公主,凜霜殿的大小今次於端成公主在宮裡時所住的宮殿。
雲楚忱跟魏妥妥點頭應著,跟隨攏煙一路去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