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哥哥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叫什麼‘信兒’,難道不會顯得娘們唧唧?我不幹!”
妹妹一跺腳:“上次換名字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是長兄,要讓著我的嗎??”
哥哥道:“是啊!上次我都讓著你一次了,這次換你讓我了!”
妹妹撓撓頭:“好吧……也算公平……”
春蕪無語,晉二公子送這對兄妹來,真是幫姑娘的嗎?
室內,衡陽郡主也久違的露出笑容,“魏家的事終於告一段落,咱們也可以鬆口氣了。”
雲楚忱聽她說“咱們”,而不是之前的“你我”,笑道:“是啊母親,擺脫了魏家,咱們該好好處理家事了。”
“處理家事?”
“是啊母親,再有幾個月,僖妃的孩子可就要出世了。您覺得連姨娘會老老實實的在瓊華院待著嗎?她不將府裡折騰個烏煙瘴氣,是不會罷休的。”
衡陽郡主聽到“連姨娘”三個字,眸間露出厭惡之色,說道:“她愛怎麼折騰是她的事。”
雲楚忱哪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勸道:“母親,您要知道,咱們的處境已經大不如前了。從前連姨娘沒什麼靠山,在太后娘娘眼皮底下畏首畏尾的情況下,還能將父親哄得團團轉,在府裡呼風喚雨。如今太后娘娘過世了,將來她又靠上了僖妃,不說父親,就是祖母也要看她三分臉色,您覺得咱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衡陽郡主沉眸半晌,說道:“將來你嫁了人,到了夫家自有一片天地。我雖在這府中落腳,卻也用不著靠著誰,她還能怎樣?”
雲楚忱無奈道:“母親,人心是不足的,您只想守著您這片小天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別人會讓您如願嗎?連姨娘會想辦法將你這塊地方撕破一個口子,侵吞您的性命,奪走您所擁有的一切。”
“她憑什麼這麼做?當年的事情錯不在我,她們心裡比誰清楚!”
“母親難道想不明白憑什麼?”雲楚忱斬釘截鐵的說道:“就憑她不能拿父親怎麼樣!”
衡陽郡主抿唇,半晌不語。
“您覺得連姨娘做不出來嗎?她心底對您的恨恐怕一分也不曾減少過,甚至會因為兒女庶出,下人嚼舌根,黃姨娘等人的挑撥而與日俱增!”
衡陽郡主猛地抬眼,“她能如何,還能殺了我不成?”
“母親難道忘了連姨娘的拿手好戲了麼?她最會借刀殺人!”雲楚忱目光中沒有半分遲疑,說:“她如今沒有動作,並非是做縮頭烏龜,而是蓄勢待發啊!”
衡陽郡主心下狠狠一顫,“當初分明是雲泓遠的錯,我亦是受害之人!”
“母親,您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情不必非要論出對錯,而是看立場!況且,女人的爭鬥什麼時候需要理由呢?”
衡陽郡主終於動容:“你想主動反擊?”
雲楚忱點頭:“我始終相信,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咱們不能讓她們一直在暗處伺機而動。”
衡陽郡主皺眉:“你要怎麼做?連碧茹詭計多端,又會裝相,小心被反咬一口。”
“母親,我們並不主動出手,是要激她們先動手。”
“如何做?”
雲楚忱見她終於想通了,心下一鬆,說道:“想要激怒一個人,就要對她最看重的東西動手。母親覺得,連姨娘最在乎的是什麼?”
“哼,一個妾,還能在乎什麼?沒了雲泓遠的寵愛,她還算什麼東西?”
“母親說的沒錯,連姨娘最在乎的就是父親。”
雲楚忱湊到衡陽郡主近前,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衡陽郡主起先有些抗拒,最後還是遲疑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