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還稀裡糊塗呢,如何指望別人相信在意她的擔憂……
晉亭見她滿臉落寞,不禁努力回憶自己那句話說錯了,但想了半天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雲楚忱見他一臉糾結,便道:“好了,此事暫且不提,先把眼前這樁事解決了再說。你今晚在凜霜殿當值,還要提起精神,先回去休息吧。”
晉亭有些戀戀不捨,但時間的確不早了,便告辭離開。
雲楚忱兀自坐在那裡胸口發悶,照影過來替她換了熱茶,說道:“姑娘是在想那個趙延?”
“嗯……”雲楚忱忍不住嘆了一聲:“我總覺得公主釵這事跟趙延謀反有點關聯,可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其實姑娘想的也沒錯,若是打仗,軍餉、糧草、馬匹、兵器,處處都要銀子,沒有銀子,說再多都是白瞎。若有人要謀反,可不就得到處籌備銀錢,姑娘之前不是也說過,那個趙延曾做過盜賊,所以,姑娘覺得偷盜公主釵這事與趙延有關聯也不奇怪。”
“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過是空有猜測,什麼都做不了。”
照影勸道:“姑娘不如先將此事放一放,說不定哪一日就能牽出一根線頭了。”
雲楚忱也知道事情急不來,點頭道:“公主釵失竊,皇上給了三天時間,眼下整個長安城都在緝捕盜賊,不過,我看也難有什麼眉目,最後下面的人為了給皇上一個交代,怕是要找個替罪羊來頂包,快速了結了這樁事。”
“要奴婢說,皇上的心也真夠大的,公主釵失竊是小,有人能在大安宮來去自如是大,他竟然沒怎麼放在心上,還有心思選什麼駙馬……”
瀲月也說道:“是啊,要是奴婢,一定先將大安宮安排成鐵桶一塊,將隱患去除了再說……”
雲楚忱失笑道:“皇上甩手掌櫃做慣了,凡事都有人替他處理,他說三日時間定要拿出一個結果,下面的人定然會給他安排一個滿意的結果。長此以往,早就失了那份防備警惕了。”
“其實這樣也好,若皇上忙著抓賊去了,魏駙馬這事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現在奴婢也不求別的,只求一道旨意送到魏家,然後魏家立即將魏子修打包送到公主那裡去!”
蘅蘭端了點心進來,聽了這話,附和道:“是啊是啊!拖久了難免生出什麼變故,我看那平遙公主對晉二公子可有興趣了!”
春蕪也疑惑道:“奴婢也不明白,不過是一面之緣,平遙公主就對晉二公子這麼感興趣?”
雲楚忱沉吟道:“起初我也不太明白,但仔細想想,大概是因為魏子修與大皇子的氣質太相像了。”
瀲月有些疑惑,“姑娘說的,奴婢怎麼不太懂?”
雲楚忱拿起一塊豌豆黃,仔細看了看,說道:“人都會對自己喜歡的東西十分重視,甚至會因為這件東西而排斥其他類似的東西。即便這件東西的確不如其他,可就是無可替代。”
蘅蘭“咦”了一聲,說道:“奴婢好像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說,大皇子對於平遙公主來說無比重要,所以平遙公主下意識的忽略掉了與大皇子相似的這一類的人,不希望有任何這樣的人出現去代替大皇子。”
雲楚忱笑著點頭:“蘅蘭真是越發聰明瞭。”
“好像的確是這樣。”春蕪說道:“奴婢發現,能引起平遙公主注意的,都是比較跳脫,性情開朗活潑的人。比如,平遙公主發現您與魏五姑娘木射十分厲害,就立即生出了好感,還邀請你們入宮陪伴。對魏大姑娘等人就一直淡淡的。”
“大概,這是平遙公主性子裡缺少的東西,所以讓她下意識的想要親近。”
春蕪糾結著面容說道:“所以……晉二公子不會真的被平遙公主看成是囊中之物了吧……”
蘅蘭“噫”了一聲,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千萬別!我可知道那種女人,尤其那種嬌慣著長大的,想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就想方設法去毀了!”
眾人聞言更是炸毛,照影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烏鴉嘴,你快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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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流瀉,將凜霜殿屋頂上的殘雪照的瑩瑩發亮。
晉亭與其他侍衛站在一處,嚴守在殿門前,隨時待命以防不測。
眾人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話題當然就是眼下最火爆的八卦。
“今兒早上,李大總管一聽說魏小公爺合上了沖喜之人的生辰,立即叫眾人不必再找了,急急忙忙就回去見皇上了,雖然旨意還沒下來,估計也就是這兩日的事了。”
“恐怕也不好辦,魏小公爺不是正在跟雲大姑娘議親嗎?草帖子都換了,要不是魏小公爺前段時間斷了腿,這會怕是日子都選的差不多了。”
“就是啊,公主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搶別人的男人吧?這事還不得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