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平遙公主已經走到主位上坐好,揮手示意宴席開始。
因賓客都是各府的公子千金,並無長輩在場,宴席又是大皇子妃操持,所以氣氛十分放鬆融洽。
金樽玉觴翡翠盤,宮女們穿梭來去,為眾人添置酒菜。
挨著平遙公主坐的是大皇子與王知以,王知以正與平遙公主說著什麼,姑嫂二人神色自然,言笑晏晏,倒看不出平遙公主有什麼敵意。
大皇子也與自己右手邊的二皇子交杯換盞有說有笑。
想到二皇子的用意,雲楚忱不自覺的往魏子修所在的方向看去。
魏子修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穿著露草藍的卷草紋錦衣,襯的一張小白臉十分耐看,朗朗如明月入懷,蕭蕭如松下之風。
他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看神色應該是在詢問他的腿傷如何了。
連坤被硬生生弄斷了兩根肋骨,恐怕又要在家躺上幾個月,所以今日並未到場,眾人也不怕連坤再鬧起來,圍著魏子修問東問西。
當然,最好奇的還是溫玉散。
這麼神奇的東西,跟活死人肉白骨也沒多大區別,恐怕沒幾個見過。
魏子修對答自若,但云楚忱依舊能從他面上看出幾分不自然,想來那日當眾被打狗,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的。
這麼想著,雲楚忱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又挪動目光,便看見晉亭一個人在那裡埋頭飲酒,眉頭蹙著,很不開懷的模樣,連身上的衣裳也都換回了從前的款式。
雲楚忱見狀,心裡好似爬著幾百只螞蟻,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趕緊挪開目光。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起來雪,映著殿中明亮的燈燭,顯得有些灰濛濛的。
笑鬧聲中,有人提議做些遊戲取樂。
眾人皆覺得提議甚好,不過玩什麼,卻有些難選。
畢竟是平遙公主的生辰宴,大家要做什麼都要考慮到公主的心意,而且平遙公主身子弱,一來公主不能飲酒,二來不能消耗太多體力,是以宴席中常見的酒令,投壺等,公主都不能玩,著實讓眾人有些傷腦筋。
最後還是魏子修提議“木射”。
木射,又名"十五柱球戲"。
其玩法是在場地一端豎立十五根筍形平底的木柱,在每根木筍上用紅黑顏色各寫一字,紅黑相間,作為目標。
然後用木球從場的另一端滾去,命中紅筍者為勝,中黑者為負。(類似於現代的保齡球)
眾人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王知以便叫人去準備。
二皇子笑道::“諸位都是個中高手,便不要與姑娘們較勁兒了,單列一場比試,再添些彩頭如何?”
跟一群弱女子比試當然沒什麼意思,贏了也無趣,於是眾人紛紛應和。
晉亭掃了一眼魏子修,突然開口道:“不如再將木球換成琉璃珠,一來增加些趣味,二來增加些難度。”
木球沉重,脫手之後力道不減反增直撞木筍,只要準頭夠,基本都能中。但琉璃珠小巧,只能用幾根指頭使力,不但不好控制力道,也不好控制方向,這樣一來,難度增加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