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忱有些心累的捏了捏額角:“怎麼就沒有一個省心的。”
“雲姐姐若是擔心大皇子妃,不妨給她提個醒。”
“嗯,我也是這麼想……”
雲楚忱想著平遙公主生辰宴的時候,必定能見到王知以,到時候順便叮囑幾句就是。
她想了想看向魏妥妥:“可是……這種事情,皇上必定下了禁口令,你是聽誰說的呢?”
魏妥妥心中暗道,果然搪塞不過去,便乾笑一聲說道:“與我說的那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別透露給旁人,但今日事出有因,只能與雲姐姐說個明白……但那人是誰,我就不便透露了,還請雲姐姐見諒……”
雲楚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魏妥妥趕緊轉移話題,“雲姐姐,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平遙公主與我大哥,也許真是天生一對。”
雲楚忱沉吟片刻:“我會見機行事的。”
……………………
凜霜殿,雖然只是一位公主的居所,卻不妨礙它雕欄玉砌,金碧輝煌。
身為皇帝的女兒,平遙公主除了親人的關愛之外,什麼都不缺,還因為身體孱弱母親早逝,比別的公主多了許多優待。
雲楚忱行至凜霜殿門前,抬頭望著那副牌匾,只覺得“凜霜殿”三個字一氣呵成,看似沉穩內斂,實則氣韻深藏,著實是幅好字。
一旁領路的小內侍見她看的入神,便說道:“這是大殿下親書。”
雲楚忱並不驚訝,相比二皇子武藝超絕,大皇子在文才方面的成就也是一等一的。
她朝小內侍點點頭,邊走邊問道:“已有不少人到了吧?”
小內侍微微躬身,答道:“各位皇子公主還沒到,各府公子貴女倒是來的差不多了。大皇子妃怕各位久等無趣,請了教坊中有名的琵琶大家裴娘子前來,為各位助興。”
裴興奴是長安教坊琵琶第一人,面容姣好技藝一流,許多公子、高官為之傾倒,人稱裴娘子,雲楚忱也是聽說過的。
進了凜霜殿,順著遊廊一路行走。
此時正值冬日,雖無花紅柳綠,一路迴廊之上卻懸垂著無數薄透紗幔,飄渺輕拂,如雲似霧。
待行至筵席坐在的殿門口,已經能聽到樂聲泠泠,如彈珠落玉,不可言說的美妙。
王知以一見雲楚忱來了,滿眼是笑的迎過來,嗔怪道:“一大早就盼著你,偏你來的最晚。”
雲楚忱笑著屈膝行禮,“皇子妃娘娘恕罪。”
“你呀你!好了,快進去吧。”
雲楚忱一到,不少目光都看了過來,但她早就習慣了各色目光,在眾人的矚目之下從容落座。
魏輕輕是國公府嫡女,位次在公府中排最後,正好挨著雲楚忱。
“楚楚!你來了?”
魏輕輕一如既往的熱情,雲楚忱也如常應對:“輕輕,你來了許久了麼?”
“倒也沒有,也不過坐下片刻,你不知道,我這個五妹妹,自從病好了之後,性子卻更溫吞了,做什麼都磨磨蹭蹭的。”
雲楚忱聞言朝她旁邊的魏妥妥看去,魏妥妥毫不在意的笑笑:“二姐姐倒是麻利,可惜她要在府中安心備嫁,來不了呢。”
聽她提起魏若若,魏輕輕面色有些不好看,生怕雲楚忱聽出什麼來,便道:“你莫要亂說話。”
魏妥妥偷偷朝雲楚忱擠了擠眼睛,不說話了。
兩人閒聊了一會,平遙公主便被宮人們簇擁而來,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恭祝公主生辰。
平遙公主略帶羞澀,吩咐眾人免禮。
眾人落座,抬頭打量平遙公主。
平遙公主身為今日宴席的主人,裝扮十分隆重,身上穿著大紅縷金牡丹縐綢儒裙,臂間挽著翡翠攢珠披帛,項上帶著八寶盤螭瓔珞圈,腰間繫著五色宮絛及雙衡碧玉滕花佩,足上一雙金絲彩蝶輕雲履。
這一身華麗宮裙墜飾暫且不說,單單髮髻上一支釵就死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連雲楚忱也不由得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