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忱絕沒有那麼輕易放過魏家,即便夢裡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他們那她當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對於她來說已是極大的羞辱。
有仇不報可不是她的性格!
即便一時半會退不了親,她也要讓魏子修先嚐點苦頭……
大安平寧六年冬月初二,宜出行,宜嫁娶,宜祭祀。
總之是個萬里挑一的黃道吉日。
大皇子與王皇后侄女王知以的親事,理所當然被欽天監卜算在這一天。
街頭巷尾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抻長了脖子朝緩緩行來的儀仗隊張望,一驚一乍的發出陣陣驚歎,連震天響的奏樂聲都蓋不住。
大皇子畢竟佔了嫡長二字,他本身又是皇上十分愛重的兒子,親事辦的隆重,除了必要履行的皇家禮制之外,禮部絞盡腦汁,將能加上的熱鬧全都辦的精心且細緻。
魏輕輕專門請了幾個閨中“密友”一起看熱鬧。
沈嘉兒看著井然有序的迎親隊伍說道:“輕輕可真不得了,這燕悅樓視野最好的一間,竟叫你給定了去,聽說今日這雅間的價兒都給抬到天上去了!就連最末尾勉強能看見迎親隊伍的一間,都要百兩銀子,還是按時辰算!”
阮笑笑在一旁贊同點點頭,也說道:“咱們這一輩人,可還沒見過皇子成婚呢,頭回遇見這樣的喜事,自然要好好湊個熱鬧,許多人都不惜花了大價錢,就為了能清清楚楚的看一看這迎親!”
魏輕輕看了一眼窗邊安靜的雲楚忱,笑道:“我哪有這個本事,這雅間是我大哥定的,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
她這意思,分明就是在說,這雅間是魏子修為了雲楚忱才花費心思弄來的。
沈嘉兒和阮笑笑的面色頓時變得僵硬,目光頓時射向雲楚忱。
這兩個人,自從雲魏兩家定親之後就沒來見過魏輕輕,此次受邀前來,除了想看這個熱鬧,也是為了一探究竟。
雲楚忱感受到三人的目光,若無所覺的笑笑,說道:“輕輕有這樣疼愛你的哥哥,真叫人羨慕,我家大哥早就把我這個妹妹拋到腦後去了。”
聽她將話題轉回到兄妹友愛上頭,魏輕輕倒也沒懷疑什麼,畢竟雲楚忱說話一向是滴水不漏,不肯讓人拿捏到半點把柄的。
但其他兩人還是有些犯酸,沈嘉兒說道:“雲大姑娘既然定了親事,不是該在家裡繡嫁妝麼,怎麼還四處亂跑。”
雲楚忱望向她,也不瞞著:“是換過了草帖子,也找人卜算了吉凶,不過離定親還有段日子,嘉兒別急。”
沈嘉兒先是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隨即便面紅耳赤。
雲楚忱這句“別急”一語雙關,可以理解為催雲楚忱出閣,也可以理解為“你還有機會”。
沈嘉兒惱怒的看著雲楚忱:“你定不定親,我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