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忱唇角微勾:“真想知道父親見了連姨娘那副模樣會作何感想。”
……………………
傍晚。
雲泓遠喝的微醺悠哉悠哉回到府中,正打算逍遙快活一番,卻聽說兩個愛妾都被罰去跪祠堂了,心下不免有些不快。
但他又不能去說老夫人的不是,便“順路”去了祠堂,想看看究竟。
結果一進祠堂就看見兩個瘋婆子扭打在一塊!
雲泓遠頓時就震驚了!扶著門框看了好一會才認出這兩人就是他的愛妾。
一個是年輕嬌嫩花樣百出的新歡黃姨娘,一個是人比花嬌豔冠群芳的舊愛連姨娘。
此時,兩人還哪有平日裡千嬌百媚嬌俏可人的模樣,你扇我一下我撓你一下,連鞋子都甩飛了!
“你們……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雲泓遠一出聲,兩個女人心下都是一驚,瞬間收手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連姨娘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她是不屑行此潑婦行徑的,奈何黃姨娘不斷出言挑釁,還拿她那塊禿頭說事,她一時沒忍住,便與黃姨娘動起手來。
可誰能想到雲泓遠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祠堂?
稍做整理,黃姨娘拖著生疼的膝蓋踉蹌著撲到雲泓遠跟前,一陣酸楚痛哭,“老爺,妾身好委屈啊!”
連姨娘一聽她要惡人先告狀,急忙回頭也撲了過去。“老爺,該委屈的人是我……”
雲泓遠煩躁甩開一左一右拽著自己胳膊的兩人,剛要說話,突然看見連姨娘的頭頂,震驚道:“你,你的腦袋怎麼了???!”
這時,聞訊趕來的雲挽心離著老遠便尖聲哭喊道:“爹!”
這一聲“爹”,稱得上是悽悽慘慘慼戚。
雲泓遠還沒問明白連姨娘的腦袋是怎麼了,這會見雲挽心哭的如此可憐,頓時愛女之心氾濫,連忙問道:“心兒,你這是怎麼了?受了什麼委屈跟阿爹說,阿爹給你做主!”
連姨娘趁機在一旁說道:“老爺,妾身這些年來能陪伴在老爺身邊,是極幸運的,但妾如今已經沒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連姨娘平日裡溫柔小意很得雲泓遠的喜歡,可現在她頭頂光禿禿一塊,實在滑稽可笑至極,他看著直想捂臉,便彆扭的轉過頭去,看著雲挽心,“今日又發生什麼事了?嗯?你說!”
雲挽心抽抽噎噎,偏偏話說的十分清楚,一句句皆是血淚控訴,最後還重點補充道:“爹,大姐姐如此囂張,居然當著滿院子的人說姨娘的不是,姨娘沒臉,女兒又有什麼臉面,乾脆不活了!”
雲泓遠聽著前半段還明白,聽到後半段就雲裡霧裡了,丫頭小廝犯了錯,跟雲楚忱有什麼關係?
“什麼不活了?這不活了又是從何說起?”
雲泓遠深皺著眉頭,看著衣飾凌亂的黃姨娘和連姨娘,又看著哭的跟鬼一樣的女兒,尤其是連姨娘頭頂那一塊沒頭髮的地方,方才的好心情煙消雲散,“行了!都給我好好在這跪著,什麼亂七八糟的!”
說罷,雲泓遠一甩袖子,走了。
兩個姨娘跪在祠堂裡,雲挽心跪在祠堂外,呆了。
雲挽心愣愣的看向連姨娘:“姨娘,爹他……是不是沒聽明白我說什麼?”
連姨娘直勾勾的盯著雲泓遠的背影。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妾就是妾,雖然她心裡一直很清楚這一點,但她一直儘可能的去忽略。她同樣是侯府出身,同樣是嫡出,憑什麼就比旁人矮一頭呢?
但她的的確確比旁人矮一頭,不,應該說,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連姨娘的目光驟然變得冰冷異常。
她屈居衡陽郡主之下,雖然不服,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取而代之,因為實在沒有多大的可能,但這一刻,她對衡陽郡主起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