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相信雲楚忱什麼都不知道,根本就是她看中那小白臉的姿色,背櫃迷了心竅!
晉亭的內心彷彿蹙起一團熊熊烈火,迅速吞沒了他的理智。
可惡!
真是可惡!
常五常六原本只是當做閒話將雲楚忱也在今日前往洪福寺的事情說了一句,沒想到晉亭反應格外強烈。
常五說道:“公子這氣,到底是因為雲大姑娘,還是因為魏公子?”
常六搖搖頭:“不知道……咱們公子的想法一天一個樣,誰能摸得清?沒準都有。”
兩人原本伴在晉亭左右,這會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免得一會晉亭發火,自己遭殃。
常五壓低了聲音說道;“公子對雲大姑娘又沒那個心思,就算她更旁人幽會也無甚關係,為何公子竟如此生氣?”
“大概是不屑魏子修勾勾搭搭?”
常五聽了弟弟的話,點點頭,深以為然。
常六又說道:“可是,公子就這麼閒?過來看個究竟就為了找個氣受?”
常五怔了怔,突然想到長安城裡流傳的某些傳言,打了個哆嗦,說道:“額……你說,有沒有可能,公子是看上了那位?”
常六一怔:“哪位?”
常五皺眉,伸手指了指前面風度翩翩的魏子修:“就是那位……”
常六聞言滿頭黑線,橫起手刀在脖子前比劃了一下。
常五一縮脖子,“我什麼也沒說……”
然後,兩人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默然。
原本二人行變成了三人行,雲楚忱心裡像是被螞蟻咬出一個缺口,原本要說的話這話這會不僅說不出口,連尋常的閒聊都變的開不了口,倒是許琳琅十分放得開,與魏子修暢談了一路。
雲楚忱並不是覺得自己哪裡比許琳琅差,只不過此情此情著實讓她覺得心裡彆扭。
好不容易熬到日影西斜,回到風瀾院,春蕪便忍不埋怨許琳琅:“怪道她今日要跟姑娘一同去洪福寺,怕不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與魏公子照面。”
蘅蘭也說道:“什麼公平競爭者,許大姑娘說的倒是光風霽月,可藉著姑娘的局勾搭魏公子,卻也太過沒臉了!這跟故意噁心咱們有區別嗎?”
雲楚忱垂著雙眸一言不發。
許琳琅先是試探她的心意,隨即表明家中可能要為她安排親事,分明就是要告訴她,倘若將來她與魏子修說親,讓自己不要怪罪她。
“許大姑娘今日藉著機會跟您表露心跡,不過是怕您日後埋怨她暗做小人,她自以為這是君子做派,可奴婢覺得,最多算是個真小人。”春蕪對許琳琅的說法不置可否,“與其說是提前告罪,還不如說是當面宣戰。”
雲楚忱聞言無奈道:“話是這麼說,但我的確沒有什麼理由去怪罪埋怨。人就在那擺著,憑什麼我能看上她就不能看上,難不成我要同她論個先來後到?”
蘅蘭不服,“就算是這樣,她也該顧及一下從前的情分,不該這般死皮賴臉的搶人。說什麼她與姑娘都不是看重男女之情的人,那是什麼意思?還不就是在說,相比後半生的幸福,姑娘對她來說壓根不重要,嘴上說著讓您別怪她,可她壓根就不在乎您怪不怪她!”
雲楚忱面上露出一絲苦澀,她真心相交的朋友不多,許琳琅算是一個。
她不怕許琳琅也看中魏家,但她有些接受不了對方藉著她的局跟英國公府人套近乎,在魏子修面前故作姿態。
換句話說,許琳琅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姑娘,許家財大勢大,許大姑娘先前不常露臉,但這次的事情讓她頗受好評,人人都說她有情有義,現在看來,未必不是許家早早做下的安排,為她將來說親做的鋪墊。”
蘅蘭賭氣道:“哼,許家人才濟濟,自然心眼兒多,我看她那位未婚夫的事也不簡單,保不齊就是許家嫌貧愛富卻不好明言,暗地裡害了人家性命,還要裝作好人!”
春蕪瞪她一眼:“就算為姑娘鳴不平,你也不能胡說八道!萬一傳出去,豈不讓人說姑娘在背後中傷他人?”
蘅蘭也知道自己一時生氣說錯了話,訥訥道:“我知道了……”
“好了,這長安城裡看中魏子修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她一個。”雲楚忱道:“魏家也是公侯之家,子孫又有出息,何須攀附權貴,倘若魏家真的看重權貴,那我本身也就沒什麼好爭的了。”
春蕪生怕雲楚忱想不開心中鬱結,聞言趕緊附和道:“姑娘說的是,到頭來也還是要看誰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