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心中的痛更甚,一邊流淚一邊安慰:“好了好了,渙之,沒事了,娘在呢!”
“夫人,渙之一直在發熱,還是趕快叫大夫來看看。”
劉氏一驚,去摸王渙之的額頭:“快,趕緊去叫大夫!”
一陣手忙腳亂。
等大夫給王渙之診治過,雲楚忱已經簡單的梳洗了,換上了王知以的舊衣裳。
王知以等在門外,眼睛與劉氏一樣腫得像個桃子,見她出來,感激得就要下跪:“楚楚,謝謝你救了我弟弟。”
伸手連忙攔住。
兩人從前並不相熟,也只是在花會、宴席上見過幾面而已。
聽到這聲“楚楚”,雲楚忱知道她想要表達的親近之意,笑道:“你不必如此,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這麼小的孩子,誰都無法忍心不管。”
什麼舉手之勞能傷成這樣,王知以感恩。
“話誰如此,可有人卻處心積慮要害死他。”
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雲楚忱只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兩人行至花廳,裡面只有王琰夫婦和晉亭在。
“雲大姑娘,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夫婦必定傾盡全力。”
王琰一見雲楚忱便起身朝她施禮,雲楚忱側身避過:“王大人不必如此,我既撞見了,就不能見死不救。其實多虧了晉二公子,要不是他,我也難以脫身。”
王琰看向晉亭,拱手道:“早就聽聞晉二公子俠義心腸,今日大恩,王某終生銘記於心。”
在外人面前晉亭還算正經,連忙回禮道:“王大人客氣了。”
雲楚忱問:“渙之怎麼樣了?”
“大夫說是受了風寒,還好回來的及時,不然恐怕我們渙之性命堪憂!”
劉氏說著,又忍不住掉了眼淚,用手帕擦了擦:“大夫說渙之身上有殘留的酒氣,應該是用酒擦身散熱了吧?”
“嗯,當時我們躲在別人家的柴房裡,正好看到有酒,便沾溼了帕子給他擦了擦身。”
將事情與王琰和劉氏一一道來。
當然,雲楚忱不會說自己就是去找王煥之的,只說自己聽說了餘記的事,心下好奇順路去看了看,然後就遇見了老鼠,發覺下面似乎有人。
之後蘅蘭也是在路上巧遇了晉亭,才向他求救。
聽得兩人膽戰心驚,又對雲楚忱越發感激。
末了,王琰看著晉亭手臂上又滲出血跡,說道:“你的傷……”
雲楚忱也看過去。
這麼深的傷口,肯定很疼,但晉亭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晉亭見她看過來,到了嘴邊的“沒事”變成了:“傷口是深了點,估計得養一陣子,吃點好的補補興許好得快!”
他記得雲楚忱很會做吃的……
王琰沒想到晉亭會來這麼一句,聞言一怔!
他心下思量,覺得晉亭應該是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跟他說話,怕他太過放在心上,於是對晉亭的印象簡直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誰說晉家二公子只會惹是生非,分明就是善解人意、滿腹俠義的大好青年!
果然傳言不可信!
王琰笑道:“這好辦,改天咱們到燕悅樓小聚,晉小兄弟多吃點好的!”
晉亭看向雲楚忱,眼神裡明晃晃的寫著:你看看人家!知恩圖報!再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