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貴族們進行交際和聚會的場所。
魔導路燈是唯獨伊達爾公國才有的東西,但是生活在帝都聖羅倫斯的貴族們,卻用純金的燭臺與數不盡的蠟燭,將這片莊園裝點得燈火通明。
好多張珍奇的皮革被縫製成寬大的地毯,鋪設在被精雕細琢的地板之上。
牆壁周圍的彩色玻璃窗上,繪製著象徵著皇室的徽章與圖案,在閃爍的燭光中顯得愈發高貴與尊崇。
此時此刻,一場盛大的晚宴正在雄獅莊園之中進行,無數僕役們奔走在莊園之中,盡心地伺候著正開懷大笑的貴族老爺,以及那些舉止端莊的貴族小姐們。
那些體積寬大的貴族老爺們高舉著酒杯,相互交流著對方奢靡的生活,甚至還有不時聚在一起的好色之徒,達成了連床夜話的口頭約定。
“那些奧丁人啊……雖然一個個看上去都凶神惡煞,但實際上卻都色厲內荏,我當時接連手刃了幾名看上去兇猛的奧丁人,其餘的傢伙便都心生畏懼,不敢妄動!”
宴會上,一名中年貴族驕傲地吹噓道。
“科內特伯爵,您快跟我們說說,那些奧丁人都長什麼樣子啊?”
在中年貴族的身旁,一群貴族小姐們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對於科內特伯爵的故事格外感興趣。
對於這些從未離開過帝都聖羅倫斯的貴族小姐們來說,奧丁人的兇猛僅僅只是一個停留在紙面上的概念。
她們聽說過發生在北疆的變局,也聽說過奧丁人對待貴族的手段,但是……她們也僅僅只是聽說過罷了。
而現在,科內特伯爵,一個來自於帝國東部的貴族移居到了帝都聖羅倫斯,為這些生活在貴族莊園中的純情少女們,帶來了一個個讓她們感到高潮迭起的冒險故事。
在科內特伯爵的故事中,這位面容英俊的中年貴族曾親身與奧丁人奮勇搏鬥,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
雖然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早已顯露出歲月留下的皺紋,但他卻依舊憑藉著自己的故事,吸引著這些貴族小姐們的目光。
“要我說,那奧丁帝國的軍隊之中,最強的就是叱詫風雲的奧丁鐵騎!”
科內特伯爵清了清嗓子,聲情並茂地講述道:“那些奧丁鐵騎一個個都起著高大威猛的北地戰馬,身穿獸皮短衣,手持碩大的板斧,只需要奮力一揮,就可以讓常人身首分離!”
“那您和奧丁鐵騎進行過決鬥嗎?”一名貴族小姐頗為崇拜地詢問道。
“那是當然!”科內特伯爵正色道:“就算是我,也只能以一敵三,若是再多幾個奧丁鐵騎,恐怕我今天就很難站在這裡了,唉……”
一邊說著,科內特伯爵不禁有模有樣地嘆了口氣。
“既然科內特伯爵如此英武,那您有何必離開帝國東部呢?”
在這時,一道不怎麼友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雖然科內特伯爵的故事讓那些貴族小姐們心向神往,但是對於其餘的貴族老爺們來說……
呵!
大家都是貴族,貴族們都是什麼德行老子還不清楚?
還以一敵三,與奧丁鐵騎僵持不下?
我呸!
“您是……”科內特伯爵微微皺眉,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我乃是索托侯爵,喬哈恩·格拉夫!”那名出言不遜的年輕人說道。
“喬哈恩,你不許無禮!”
在年輕人的身後,一位風姿綽約的女貴族走了過來,對這個駁斥科內特伯爵的年輕人輕聲呵斥道。
“我是喬哈恩的姐姐,費羅娜·格拉夫,尊敬的科內特伯爵,請您原諒我弟弟的失禮。”
女貴族的言辭頗為懇切,甚至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髮自內心的愧疚。
“索托侯爵的質疑確實很有道理。”
科內特伯爵連忙擺了擺手,然後畫風一轉,說道:“我之所以離開帝國東部,是因為……我還有我的家人和子女啊,縱然我能夠與奧丁士卒近戰拼殺,但是我卻不能不顧及我的家人!我勢必要讓科內特家族的血脈,永遠的留存下去……”
說著,科內特竟然面色悽苦,就連眼角處也擠出了一絲淚光:
“我多麼希望能夠和那些奧丁人拼殺搏鬥,可是卻也必須要顧及家族的延續,因此……所有和我一同來到帝都聖羅倫斯的貴族們,都將我們的家財無私的捐獻給瞭如今的伊達爾公爵,希望他能夠帶著我們的夙願,整頓兵馬,堅守在帝國的東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