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界大戰爆發,上界在陰界與天人族聯手之下敗下陣來。但是陽帝豈能就此罷休。可惜大勢已去,就連玄真界也不再受他控制。所以他便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了被囚禁起來的大劍師身上。”
“大劍師雖然被害,但是他封禁在龍淵劍中對於鳳凰神鳥的愛意卻仍然存在,並且隨之轉化成了無邊的怨念。而這份怨念,竟直接影響到了它的心神,令她在陰帝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劍刺穿了陰帝的元靈。”
聽到這裡,邵陽始終放在陸霄肩頭的手掌已情不自禁的收緊起來。而此時的陸霄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陰帝並沒有因此而怪罪鳳凰神鳥,不但如此,還用同根而生的空明劍強行打破了龍淵劍中的怨念,令鳳凰神鳥恢復了過來。但是他自己,卻由於傷勢太重,聽說後來迴歸了陰界不久便隕落了。鳳凰神鳥卻也因為愧疚,終於離開了與她相伴的鳳翎梧桐。而龍淵劍與空明劍,也因此而嚴重受損,雖然先天靈寶具有自我修復的能力,但是玄真界失去陽帝掌控之後,靈力已變得稀薄起來,所以這兩柄劍再也無法恢復到原本的威力。”
魚靈說到最後,不禁看向了陸霄,意味深長道:“現在你該明白,你與成淑兒之間並不僅僅是今世之緣,還有前世之怨恨。你是陰帝的傳承,而成淑兒便是鳳凰神鳥自我封印之後,化作了的人族,它經歷了無數歲月,換過了無數身軀,為的就是在這一世與你相見......。”
說著,魚靈不禁長嘆一聲道:“而那位大劍師......我想便是你們死去的那位朋友畢成器吧。他因龍淵而生,也因龍淵而死。龍淵劍中的怨念雖被陰帝打散,但保留在其中對於鳳凰神鳥的執念依然存在。所以......陸霄,你不該這麼難過,因為這一段跨越了數萬年的恩怨糾葛,終於可以散去了,你們也可以從中解脫出來。”
邵陽聽罷多時,方才長噓一聲道:“沒想到阿霄和成仙子,還有成器......包括龍淵與空明還有此等前塵舊事。難怪在此生仍然糾葛不斷,想想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魚靈點頭道:“是啊,我在得知這段過往之時也與你同樣的感觸,但仔細想想,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個情字。”說著,已看向了陸霄道:“陸霄,成淑兒前世傷了你的性命,今世你也有負於她,現在......你們都嚐到了因果的滋味,我想你也應該可以釋懷了吧?”
陸霄木然的搖頭道:“鳳凰神鳥向陰帝刺出那一劍,我想並不僅僅是因為大劍師的怨念所致。”
“你想到了什麼嗎?”邵陽不禁詫異道。
陸霄低嘆一聲,看向了鳳翎梧桐樹頂之上的金色圓球,默默道:“我想她是身不由己,因為她本就是陽帝的人,那一劍應該也是陽帝逼迫她的。”
邵陽道:“無論是與不是,現在......似乎都不重要了。”
陸霄已然紅腫的眼睛再次泛起了水霧,痴痴地看著金色圓球哽咽道:“哥,魚兒姐......你們說......鳳凰神鳥重生之後,還會保留下淑兒的記憶嗎?”
邵陽搖頭暗歎。魚靈沉吟片刻道:“陸霄,你要接受這個事實。成淑兒做為鳳凰神鳥的載體,已經.......那顆圓球之中的,只是重生之後的鳳凰神鳥,沒有成淑兒明白嗎?”
陸霄緊緊攥著手中的乾坤袋,道:“你是說......她只留下了這個袋子......從今往後,世間再也沒有成淑兒了對嗎?”
魚靈雖然不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她真的走了……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麼多年了......沒有她在身邊,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邵陽緊緊攬著他的肩頭,心中亦是悲痛難當。因為成淑兒的離去同樣令他心痛不已。不過短短數年,成淑兒與畢成器便相繼離去。當初在千景谷重駐空明劍的人,此時只剩下他和陸霄。而且此次妖嶺一行,還令他失去了邵瑾瑜這樣的兄長,心中更是悲痛難當。
“哥,我沒事......其實......其實,我信了,也屈服了。魚兒姐說的沒錯,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和命運,我們是無法與其抗爭的,因為爭不過,更逃不掉。”
邵陽一驚,沒想到陸霄竟會說出這樣頹廢並且自暴自棄的話來。
“阿霄,這可不像你說出來的話......。”
“哥,你放心,我已經想明白了。這樣的結果對我和淑兒來說,也許便是最好的。她還了那一劍的因果,終於可以從宿命之中解脫了。”
魚靈道:“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邵陽看著陸霄,低嘆一聲道:“阿霄,你有什麼想法?”
陸霄的目光終於離開了鳳翎梧桐,默默的將自己的乾坤袋放回了腰間,然後將成淑兒的袋子小心收起道:“我想去找帝秋,將宗主他們救出來。”
邵陽一怔道:“現在嗎?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陸霄道:“這件事情早晚要做,而且必須要做。我不想再耽擱了,將此事料理之後,我要回人界去,從此玄真界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邵陽還想再說,卻被魚靈拉了一把道:“你們決定吧,經你們這麼一鬧,我不但損失了黑騰護法,聖族現在也一定亂成了一團,我也該回去了。”
邵陽擔憂道:“魚靈,你此時的氣息很亂,回去的話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