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秋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而且屬下之前便已稟告過殿下,那上古妖皇乃是邵陽與那陸霄在極北妖嶺之時放出來的。此次那妖皇為何又會碰巧出現在落日神谷?而且那黑螣邵瑾瑜與其自幼相識,此二妖的出現究竟與邵陽有沒有關係?屬下思來想去,始終感覺到十分可疑。”
帝秋道:“本王倒不擔心這個,那妖皇雖然利害,卻只是條喪家之犬,我有通天鑑在手,量他也不敢犯我王城。等它磨去了爪牙之後便不足為慮。至於那黑螣倒是要刻意留心一番。不過本王卻覺得,此二妖出現在落日神谷,應該只是巧合而已。只不過邵陽方才所說應該還有隱瞞的地方。”
軒轅雄沉默良久,又道:“殿下,您在邵陽將要離去之時突然問起了周博弈,不知可曾察覺到什麼?”
帝秋搖頭笑道:“他的回答你也聽到,與之前所述並無紕漏,只不過......他的表現始終太冷靜了,所以才令本王不得不對他有所懷疑。”
軒轅雄憤憤道:“請殿下恕屬下多嘴,邵陽此人心有城府,繼續將其留在王城恐怕是一大禍患。倘若殿下只想依靠天之靈根來開啟宣天殿的話,為何不命人將其肉身奪舍?也免得他今後生出事端。”
帝秋聞言,臉上頓時現出極為不悅之色:“本王應該在很久以前就提醒過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要替本王妄作決定,更不要打聽任何有關宣天殿四層的事。要知道我們修真之人雖然都是窺天而行,但有時候好奇心太重也不是什麼好事。”
軒轅雄聞言,頓時嚇得跪倒在地一動不敢動,更是久久不敢言語。
帝秋冷哼一聲便不再看他。良久當才緩緩說道:“不過本王這次盤問邵陽,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本王在提到玉曦子那些人時,邵陽的神情明顯產生了一些變化。雖然他想可以隱藏,卻逃不過本王本王的眼睛”
軒轅雄口口稱是,但趴在地上始終不敢動上一下。
“昊無涯將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軒轅雄趕忙回道:“已然辦妥,而且屬下已將其藏了起來,絕不可能被任何人發現藏身之處,請殿下放心。”
帝秋臉上再次現出不悅之色,殺機隱現道:“連落日神谷都沒了,留著他還有什麼用?要知道隱藏秘密最好的辦法,便是......。”
軒轅雄心頭一顫,頓時心領神會,趕忙連聲答應。
“本王方才已將金令交給了邵陽,並准許他去往天罡獄探視。你這就下去安排一下,切記決不能讓他看出任何蹊蹺。”
軒轅雄趕忙應是。
再看帝秋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留下軒轅雄獨自跪拜在地,良久方才氣喘吁吁地直起身來。身為元嬰中期的大修
,片刻不到的功夫,竟已被嚇得大汗淋漓,氣息紊亂,站在那裡久久未曾離開。
單說陸霄剛一回到住地,靈奴便已迎了上來。看到他雖然穿著嶄新的衣裳,但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而且一頭白髮也被斷掉了一大片,似乎是被某種鋒利之物切斷。趕忙急切問道:“長老怎麼了?該不會是此行不太順利?身上有沒有受傷?”
邵陽見到了靈奴,緊繃的心緒這才放鬆下來,微微笑道:“好在有驚無險,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說著,便將雙手伸了出來。
靈奴看到他滿是血汙,幾乎已經沒有了指蓋的十指,驚得頓時捂住了嘴,眼淚已止不住的在眼眶之中打起轉來。
“這哪是什麼小傷,長老慣用術法,手指傷成了這樣,今後如何掐訣唸咒。”
靈奴說著,趕忙小跑著取來療傷藥膏,顫抖著手仔細地將邵陽手指上殘留著的指甲碎片與血汙清理乾淨,然後小心翼翼的為他抹上藥膏。
邵陽始終笑著沉默不語,直到包紮停當,這才收回了雙手。對手上的傷再也隻字不提,只是含笑問道:“我走之後,可有誰來過嗎?”
靈奴收起藥膏,一邊抹著淚水,面現詫異之色道:“說也奇怪,自長老走後,只有嶽松吟接連來過三次。而且每次來時看到長老不在轉身就走,也不多留......。”
邵陽聞言,頓時想起方才剛進入王城之時碰到此人時的情景,不禁皺起了眉頭,默默道:“嶽松吟?我與他素來沒什麼往來......,莫非是帝秋讓他前來查探的嗎?”他猶自想著,靈奴在旁不敢打擾。突然間,他想到了回來之時,那嶽松吟曾說過的話,心中頓時產生一種不祥之感。
“靈奴,我要儘快恢復靈力,等我出來之時再與你講述此行經過。倘若嶽松吟此時到來,必須馬上通知於我!”
靈奴一怔,還未來得及答應,邵陽便已進入了修煉所用的洞府之內。
一日之後,他才終於走出洞外,看到趴在石桌上睡著了的靈奴,心中頓時生出憐惜之情。將手一拂,便隔絕了靈奴周圍丈許之內的涼意與聲音。然後默默坐在另一側,靜靜的想著心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靈奴發出“嚶嚀”一聲,終於醒來。迷惺著雙眼看到邵陽正帶著笑意看著她,便趕忙揉了揉通紅眼睛,道:“長老何時出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TV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