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這地方山高皇帝遠,那姓何的就是土王爺。就算不說大夥心裡都跟明鏡似的,誰不知道那小子做過多少惡事?”
“唉!好了!”
就在這時,王定山長嘆一聲將眾人打斷,無奈道:“大傢伙發發牢騷可以,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傳出去。俗話說民不與官爭,真鬧起來咱們這生機也別想做下去了。”
眾人聞言紛紛沉默下來。
“蘇老哥,你先照著菜譜去做,把材料短缺的菜換做咱家的招牌菜......。”
“三兒,你與小寶去窖裡把咱家最好的酒搬出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那姓何的無非想要斂些錢財,咱們給他便是。”
蘇師傅氣沖沖的扭頭而去,嘴裡猶自罵罵咧咧嘮叨個沒完。
“咱家辛苦掙下的錢,多少都送到了狗嘴裡,可恨那狗崽子......哼!”三兒也罵了一句,帶著小寶與另名夥計自去取酒。
此時堂中只剩下陸霄與王定山兩人。陸霄眼見其面露苦澀,在旁也聽出了大概,不禁憤慨道:“大叔,小子雖不是禹國人氏,但也知道一些禹國法度。按理說里正這等不入流的職人,雖不用上頭任命,但委任之人也需在本地有著極高威望方能勝任。方才我聽大家說到那姓何的里正絕非善類,為何鎮裡百姓還要選他出任此職作威作福?”手機端&n.\B\iq\u\g\\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王定山哀嘆道:“如果依照國家法度理應如此,但......但這何庸乃是知府親任,聽說曾在知府老爺家中做過差事。唉!這世道人情本就如此,哪有什麼真正的公平跟道理可講?”
陸霄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想必連知縣也要畏其三分,難怪他敢如此囂張跋扈。”他雖失去部分記憶,但出身皇家,對於官場上的人情世故心知肚明,所以一眼便看透了本質。
王定山點點頭道:“怪只怪我有些家財,而且咱們這鎮子本就窮苦,他何庸不來找我才是怪事了。大叔其實早已想通,送些錢財給他,總好過讓他去魚肉鄉里的百姓。”
陸霄不認同道:“大叔心地善良,但卻高看了這等小人,豈有知足的時候?”
“這些我豈能不知?可......可咱家雖然算得上富足,卻也只是平頭百姓,哪敢與他相抗?而且......。”
陸霄見其欲言又止,不禁問道:“莫非大叔還有別的顧慮?”
“哎!”
王定山苦嘆一聲道:“我當你是自家人,不怕笑話!這何庸遠比你想象的更為貪婪、無恥!咱家每年被其索取的錢財不下千兩白銀,即便如此,仍難以餵飽這條惡犬!他......他曾幾次三番的想要納小女為妾,一則是貪圖小女相
貌,最主要的是想徹底吞併咱家的財產!”
“什麼?這傢伙竟然如此卑鄙!”
陸霄聞言登時大怒,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厚重木桌頓被震得在原地跳了幾跳。
王定山被嚇了一跳,趕忙勸道:“你別擔心,大叔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會將女兒推進火坑!而且我早已想好,一切都是因為這些財產而起。而且當初鄒夫子走時也曾點醒過我,小女年幼之時所生怪疾亦是因我惜財如命,精於算計而起。所以我早有心散盡家財,悉數送於鎮上百姓。卻......卻又怕如此的話,辛苦一輩子的積蓄不但到不了百姓手中,反而會落在那何庸手中。唉!每每想到此處,心裡便萬般憋屈!”
陸霄強忍怒氣,隱沒在心中的俠義之情已漸漸被激發出來,半晌方道:“大叔放心!今日不論那何庸如何刁難,大叔只管閉耳不聞。若他真敢找大叔或蘇師傅的麻煩,小子定要讓他吃些苦頭!”
王定山吃了一驚,趕忙道:“你可莫要胡來,大叔知你神力非凡,但......但那何庸奸猾狡詐、睚眥必報,身邊還養著不少武師走狗,而且與知府有交,須知打狗看主,若真惹怒了他,咱家就別想在鎮上呆了。”
陸霄聞言,帽子稍稍冷靜下來,亦感覺到方才想法太過沖動,只能恨恨一聲,繼續收拾忙碌起來。
臨近晌午之時,陸陸續續已有不少人來到店中,紛紛與王定山見禮之後,便面帶愧色的找地方坐下。陸霄陪著迎客,已從客套聲中聽出,這些人無不是鎮上有些聲望或年長老人。而且一個個言語隱晦,似乎想要提醒王定山些什麼,卻又有著極大的顧慮。
“大叔,這些人都是那何庸請來的嗎?”
王定山點點頭,低聲道:“這些都是鎮上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被何庸請來,也不知所謂何事。”
陸霄心中隱隱不安道:“大叔別怪小子多嘴,這些人面色有異,該是知道事情緣由,而且似乎對咱們不利。”
“唉!事已盡頭便管不得那麼多了。你放心吧,我帶這些人素來不薄,就算那何庸又有什麼算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