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簇擁著進入大殿,閒聊半晌,當玉曦子漸漸放下防備之時,帝秋竟突然問道:“玉宗主,你門下可有位叫邵瑾瑜的弟子?”
玉曦子悴不及防,腦中飛速轉了幾轉卻也未能猜透對方為何會突然提及邵瑾瑜,只得回應道:“青陽宗確有位弟子叫邵瑾瑜,修為剛剛突破金丹期不久,不知真王為何會提及此子?”他刻意強調邵瑾瑜修為已達金丹期,是在有意提醒對方邵瑾瑜並不在王城徵召的範圍之內。
帝秋聽出其話中之意,淡淡笑道:“看來玉宗主仍矇在鼓裡,卻不知此子已觸犯天外天鐵律罪不可恕!前些時候,此子曾潛往人界,不但滅殺了一名修羅宗棄徒,而且還將大周國的人王梟去首級。身為天外天修者,即使壞了人界尋常百姓性命已是觸犯鐵律,更莫說他所殺乃是一方人王。其後果直接導致周國戰亂死傷無數。此等罪過,相信玉宗主亦能明辨。”
玉曦子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驚不已。一旁虯上人已冷言道:“真王可有憑證?邵瑾瑜乃是虯某弟子,有錯理當重罰,卻也不能任人汙衊!”
帝秋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冷眼道:“虯上人!難道要本王也治你個管教不嚴之罪嗎!”
玉曦子頓喝道:“虯師弟退下!怎敢對真王如此無禮!”
“真王莫怪,我這師弟性子莽撞,若有衝撞之處還望海涵。”
帝秋若有深意,道:“玉宗主見外了,本王也是一時急躁,怎會的個怪罪上人?但邵瑾瑜的事,已經王城衛隊多番查證,且有殘留氣息,證據確鑿、絕無虛假。所以本王只能依照慣例,請玉宗主將此子交於王城處置。”
玉曦子聽其口氣生硬,亦有些不悅,道:“不知真王要如何處置我門下弟子?”
帝秋厲色道:“依天外天三大鐵律,妄自殺戮凡人,罪該拔除仙根驅逐人界,受百年疾苦永世不得再回天外天!”
虯上人忍氣吞聲,聞言再次按耐不住又要發作,立刻被玉曦子狠狠一眼瞪了回去,氣得一甩袍袖,當即悻悻離去。
“依照鐵律該是如此,本座管教不嚴亦無話可說,但邵瑾瑜此子卻有些特殊,若被拔了仙根實在可惜。”
帝秋饒有興致,道:“噢?不知他有何特殊之處?”
玉曦子道:“此子乃是地靈之根。若被拔除,真王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帝秋明顯早已知情,沉吟片刻,道:“看來青陽宗的確是人才濟濟,先前紅殿競技之時,出了個天靈之根弟子已是羨煞旁人,沒想到竟還藏著個地靈之根。若這般說的確有些可惜了。”
玉曦子道:“本座懇請真王,只要能留住此子仙根保全其修為,任其受到何種刑罰本座均無話可說!”
帝秋聽出其言語堅決,倘若一意孤行,勢必會與青陽宗撕破臉皮:“這樣吧,此子仙根可以留下,但其罪孽深重不能輕饒。天北妖嶺如今異動連連,便讓此子深入妖嶺十載,以示懲戒吧!”
玉曦子身旁弟子韋攸真,與邵瑾瑜同為旗主且交往甚密。聞言頓時大驚,道:“妖嶺十載?那還有命在嗎?”
真王身後一名金甲護衛登時怒斥道:“放肆!憑你也敢質問真王!”帝秋擺了擺手,命其退下。
玉曦子亦怒聲訓斥韋攸真,然後道:“真王息怒,本座這就喚此子前來交於真王發落。”說著,便招呼弟子去尋邵瑾瑜。
帝秋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話風一轉,問起接受調令的百名弟子之事。
玉曦子將事先擬定的名單遞上。帝秋用眼一掃,直接詢問起陸霄去向。
玉曦子將前些日子說給玉霓裳的一席話,又重述一遍。
帝秋聞言只是微微一笑,臉上沒有絲毫異色,順手將名單交給身後護衛再不多言。直到邵瑾瑜到來,便令人將其押解龍船,與玉曦子又寒暄幾句,浩浩蕩蕩率眾離去。
虯上人亦隨邵瑾瑜去而復返,眼睜睜看著心愛弟子被押解而去,心中痛惜不已,不禁怒聲吼道:“宗主,就任其這麼把瑾瑜帶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