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當自己做的對嗎?剛才是朕給你這個太子留著臉。”衡順帝臉色陰沉,話中帶著很強的怒意。
李景源趕緊跪地。
“全都出去,快,都給出去。”孫公公也被嚇得一激靈,眼疾手快的將御書房裡的太監宮女趕出去。
衡順帝拍著桌子,越說越氣:“這是件很大的事情嗎,殺了一個小宗師還不解氣,需要將修文修武打到半死?
太子,你是覺得有一位天象武夫給你撐腰,覺得自己可以肆無忌憚,還是真的薄情寡義啊。”
“兒臣沒有。”
衡順帝指著李景源罵:“那就是你愚蠢。”
“你知道現在皇室宗親對你有多不滿嗎?”
“親親相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在皇室,更是如此。那些皇室宗親都害怕一個薄情寡義的君王。你今天做的事情讓他們害怕了,他們怕啊,怕哪天也落了個修文修武的下場。”
“皇室宗親不全是修文修武那樣的廢物,你要想坐上這個位子,還得靠他們。你要讓他們害怕了,他們就會成為別人的刀,殺你的刀。”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衡順帝說了很多,好似真的是在教導李景源。
衡順帝慢慢平靜下來,最後道:“事情起因是那兩個丫鬟,那就將那兩個丫鬟送去康毅王府,這件事情到此結束。”
李景源臉色陡變,把紅薯、青鳥送出去,那怎麼可能,他沉聲道:“我若這麼做了,以後還有誰願意死心塌地的為我做事。
父皇放心,康王叔那裡,我會想辦法補償。”
衡順帝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這還是李景源第一次拒絕他。
他神情逐漸平靜,直至面無表情,淡淡說了一句:“那你就自己去做,回去吧。”
李景源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兒臣告退。”
衡順帝面無表情,心思難測。
半晌之後,低喃了一句:“為上者,當至無情。你若不明白,便沒了機會。”
……
月已上枝頭,李景源還沒入睡,在月下劍舞。
李景源的劍越舞越快,森白劍光連成一片,似乎要將這黑夜給撕開。
鄧太阿坐在臺階上,旁邊放著幾碟好菜,一邊飲酒,一邊賞劍。
他灌了口酒,輕輕搖頭:“一點就通,一點就透,這天賦世上罕見啦。我現在有些後悔沒收他為徒。”
黃瓜機靈古怪的道:“要不我賣個後悔藥給你。”
鄧太阿趕緊擺擺手:“免了免了,收徒太麻煩了,況且殿下也不需要,我指導指導就行了。”
黃瓜覺得有道理,歪著腦袋點頭:“那倒也是,殿下畢竟絕頂聰明嘛。”
黃瓜端著個腦袋,痴痴的看著,還痴笑道:“殿下舞劍的樣子真好看。”
鄧太阿聽了,搖頭不止,暗歎這丫頭是沒救了。
這時,趙高急匆匆趕來。
李景源立馬停了下來,收劍歸鞘。
趙高:“殿下,不出你所料,背後之人果然要對李修武李修文動手。”
李景源目光轉冷,面無表情道:“有衡順帝調停,宗人府的皇室宗親們再不滿也無濟於事。
想要此事鬧大,就必須要出人命。”
李景源將劍遞給黃瓜,繼續道:“李修文,李修武被打的半死,傷的極重,若是沒能挺過今夜,死了,那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且不說康毅王,單單是宗人府的那些皇室宗親就會對我口誅筆伐,衡順帝估計也壓不住他們的怒火。”
黃瓜抱劍,俏臉爬上怒容,氣鼓鼓道:“這背後之人當真歹毒。”
李景源笑著敲了下她的腦袋:“不歹毒又如何能將我拉下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