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好茶。”
宋景平放下茶杯,看著對面趴在桌上已然睡著的鄭世坤,輕輕一嘆,心中有些落寂,收了茶具,起身離開。
“我怎麼在這?”
在宋景平離開後不久,鄭世坤陡然驚醒,抬頭愕然地掃視四周。
“咦,我的木雕呢?茶仙!茶仙你在哪?”
鄭世坤一摸懷裡,卻發現木雕不見了,他立即就慌了神,站起身來,四處尋找。
這可是他飛黃騰達的資本,若是丟了,他之前所幻想的種種都將只是幻想。
……
“你是否該給老夫一個說法?”
鬼門關所在東大街,一穿著武判官袍的中年男子,陰沉地盯著走來的宋景平。
他便是茶陵縣的另一判官於應文。
在他的玄外孫魂飛魄散之時,石永貴的魂玉也隨之碎裂,於判官立即就離開小陰司,趕往石府,發現石府已是亂作一團,他在陽世唯一的玄外孫慘死。
於氏血脈徹底的斷絕,這令於應文怒火中燒。
於家曾遭逢大難,滿門被屠,在於應文成為茶陵城隍座下武判官之後,他找了好幾年才找到了這唯一的血脈,帶回茶陵,許其一世富貴。
然而,不知為何,石永貴始終沒有子嗣,哪怕給他吃各種靈丹妙藥也是如此。
如今連這唯一血脈都被絕了,於應文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石永貴的所作所為,我想於兄應該有所耳聞,他這是咎由自取。”宋景平輕笑道。
“宋景平,你這是在挑釁老夫麼?”於應文微眯著眼,目中閃爍著危險之色。
“於兄何出此言?自始至終宋某人都未曾插手其中,何以說我挑釁於你呢?”宋景平詫異道。
“好,很好,這倒是老夫的不是了!”於應文怒極而笑。
宋景平擺擺手,“誒,於兄這話說的可是有些見外了,畢竟你我同是城隍座下判官,同僚之間何談親疏,生死有命,於兄還是看開些為好。”
“姓宋的,你這是在找死!”於應文怒瞪著宋景平,渾身鬼氣翻騰。
“於判官這是打算與我動手麼?”
宋景平冷冷一笑,他們雖是同僚,但向來不怎麼對付,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平常倒是勉強能維持表面上的友好,但是此時,隨著石掌櫃的身死,他們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二人幾乎是同時祭出了縛魂鎖,廝殺在了一起。
至於附近的那些鬼差則面面相覷,兩大判官打了起來,他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肆,你們是當本座不存在麼?!”
卻在這時,茶陵縣城隍姜和甫的聲音乍然響起,下一刻,他們便見姜城隍倏然出現在了鬼門關之外,揹負雙手,皺眉看著他們。
“參見城隍大人。”
宋景平、於應文立即罷手,來到姜城隍的面前,恭敬地行禮。
其餘鬼差也是紛紛拱手一禮。
“哼,身為茶陵縣文武判官,卻徇私枉法,為了凡俗中的事情而生死相向,爾等可曾將本座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