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楚晚寧要去參加文淵閣的宴會,幾個哥哥比楚晚寧還要激動一些,畢竟看著自家妹妹在人群之中閃瞎那群凡夫俗子的眼睛,對他們幾個人來說得是多麼驕傲的一件事。
於是,在這份激動之下,楚瓊華十分闊氣的甩給楚晚寧一沓子銀票,讓她隨便去逛,去做身最好看的衣裳和釵環,非要豔壓眾人才是楚王郡主該有的牌面嘛。
楚晚寧沒有想到自己只是應了個邀請,還惹來這樣的麻煩,她抱著床柱子,死活就想賴在自己的屋子裡,可是哪裡扭得過身邊幾個人的生拉硬拽,心不甘情不願的溜溜達達在街上,都不知道往哪裡去,無聊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然後她就發現身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似乎都在往一個方向湧去,澄碧非常好事,但是楚晚寧不去的話,她又不能扔下自己主子就跑過去。
“我說你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還要去湊熱鬧,我是該誇誇你呢,還是該罵你兩句?”楚晚寧一攤手。
“反正那麼多人去看,肯定不會是什麼壞事,小姐我知道反正你也不想逛什麼成衣店,湊湊熱鬧不好嘛,”澄碧拉著楚晚寧的袖子左右搖晃。
“行了行了,我的姑奶奶,你晃得我頭都暈。”楚晚寧連忙把澄碧推離了自己一點,好聲好氣的道,“這樣,這樣,你先去打聽打聽發生了什麼事再決定行不行?”
澄碧興高采烈地跑去攔住了匆匆地行人,問了原委,才知道原來是京都安樂坊遇見一奇病,就連小齊神醫都束手無策,眾人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了,突然有一個人提議說“不然下令讓眾多神醫來聚集一下,然後讓眾人出出主意,這不妨是個好主意?”
這話音剛落,周圍就想起來了一片叫好的聲音,因為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所以現在只能按照剛剛那個人所說的事情去做,齊若谷思量了一番,所謂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只要能治病救人,不管如何,目的達成便是。
小齊神醫召開大會,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趕緊緊急打招呼讓各大名醫趕緊過來召開大會,然後用盡全力救治人,據說那奇病患者病情愈發嚴重,沒有半點緩解,現在連安樂坊的門都走不出來了,所以容不得他們思考,只能現在去邀請京城中的各個醫坊的醫者,不論聲名出身,只要有興趣的人便皆可以前來參加,只管診病開方,後續的醫藥全都由安樂坊承擔。
齊若谷自問被京中眾人稱一句神醫,雖然他年紀尚輕也是當之無愧,這是頭一次低了頭,連入手之處都沒有,他現在只能請來很多的名醫過來他們一起商討這件事情,不然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更好的解決這個事情了。
雖說請人之前,不少人都一而再的勸告於他,說這一次大會無論成功與否都多多少少的會有損於安樂坊在京中的地位,學藝不精他從來不怕承認,如果當真有人能解決,那他的那麼一點薄名也就微不足道了,所以只能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
澄碧將打聽來的訊息那麼一說,楚晚寧頓時兩眼放光,沒有想到杏林之中還能有如此這般的盛會,看上一看,想來應該會是有趣的很,而且試問那個行醫之人會對疑難雜症沒有一探其究竟的興趣呢。
京都各路名醫都來了,這其中怎麼能少的了她楚晚寧摻和一腳呢,反正她除了楚王郡主的身份這不是還有在義堂坐診的楚醫師的名號嘛,只要帶著面具,就算沒有簾幕的遮擋,也絕對不會有人能把她認出來。
楚晚寧一進門,便有很多人看向她,畢竟一個小小的丫頭如此招搖地帶著面具,實在是引人眼球的很。
一報名號,更是引來了堂上眾人一片譁然,這京都裡面幹這一行的最近有誰不知道義堂楚醫師呢,這義堂剛開沒多久,免費看診,佈施醫藥,引去了好多窮人,後來義堂又僱傭了一些大夫,楚晚寧不在的時候坐診,後來就連一些平頭百姓都仰慕楚醫師的名號去寧願義堂花錢看診。
這樣一來,就搶了他們在場大多人的生意,擱誰身上,誰不氣?大家都在小聲的嘀咕著,有些人也不怕燥,便也放開了聲地說,生怕別人聽不到一般,就差扯著嗓子喊了。
“有些人啊還真是臉皮厚啊,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就敢這麼來,還如此招搖,哪裡像個行醫之人?”
“就是,不成體統,敗壞醫風啊,這這這遮遮掩掩的成何樣子,老夫行醫近三十年,沒見過這麼輕狂的年輕後輩?”
“一小小丫頭,難不成能力還比我們這些有多年經驗的人高?”
“看著年級輕輕的樣兒,應該沒有幾年的經驗吧,就這模樣也敢來小齊神醫的大會上來湊熱鬧真不知道看看自己什麼水平,有幾個人捧著就真的覺得自己有能耐了。”
其他的人附和著,聲音一點點傳到楚晚寧耳朵裡去,嫉妒!他們就是嫉妒!
他們如此敵對攻訐自己的原因,其實楚晚寧心裡面清楚地很,可是不管怎麼告誡自己不要和這麼一群小人計較,可是心裡依舊是難免有些氣憤。
澄碧最先看不下去了,不服氣地衝向他們的面前,掐著腰大聲的質問,頗有一番潑婦罵街的氣勢,“你們就不想想你們自己什麼人,幹了這麼多年也沒聽見過什麼名聲,哪裡來的臉自稱什麼前輩?我呸!我看就應該是你們自己醫術不精吧,還見不得別人好才是實話。退一萬步說,我家小姐愛穿什麼穿什麼,用得著你們這一群老古板在這裡指指點點,指手畫腳的,真不嫌自己手長。”
那人氣得鬍子一吹,氣得發抖,擅抖的手指指著楚晚寧的丫鬟訓道:“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站出來說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說罷,仗勢欺人般便要伸手打丫鬟她,楚晚寧見狀,眼神一冽,手疾眼快地抓住那人的手,不爽地說道:“打人就不對了吧,再說她是我的丫鬟,不管怎麼說要打也應該是我打,你算個什麼東西。”
很多人都不知道楚晚寧的身份,就聽見楚晚寧一個小丫頭如此囂張,聽罷她的話,許多人嘲諷地在心裡吐槽道:愛出風頭不過是自討苦吃。一個個內心給了楚晚寧一個又一個白眼。
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眼裡只有不屑和瞧不起,楚晚寧自然也就看到了,她又不瞎怎麼可能看不到別人表現的如此明顯的情緒。
但是楚晚寧沒有繼續說什麼,因為自己再多說什麼別人也不會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相信自己到沒有辦法繼續說自己不可能完成這個事情,所以楚晚寧一貫的作風就是自己做的夠好,然後讓別人心服口服,沒有一句話可以說。
剛剛有不少人為什麼會看不起楚晚寧呢?因為有不少人就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她楚晚寧開義堂而生意一落,生意也開始一落千丈,所以他們就埋怨楚晚寧,認為是因為楚晚寧他們才會生意不好,沒有以前那麼興隆。
剛剛楚晚寧和澄碧與他們交鋒,沒有討到半分便宜,甚至還被懟了一番,這口氣怎麼能輕易地嚥下去,見仗著前輩的身份和以往的資歷根本壓不住,轉頭又換了一個方向,看這一番架勢,就是擺明了非要讓楚晚寧在這裡低頭服軟。
有人直接就在這裡提出來堂而皇之的提起了前一陣子的流言蜚語,問著楚晚寧她和楚王爺的不可告人的關係,直截了當的問著楚晚寧。
“那你和楚王爺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麼?為什麼要來參加這種會議,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詭計,所以楚王爺才會讓你過來參加這個事情。”
楚晚寧聽到這裡,淡淡的笑了一下,說著,“人命大於天,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是楚王爺讓我過來參加的這一次的堂會呢?說好了不計身份,不問來處,為什麼就不能這個會議是我自己過來參加的呢?真是什麼人問什麼問題,怕不是您自己心裡齷齪的很吧”
這話一下就引起了軒然大波,眾人一度喧譁,說什麼都有,什麼支援自己的,不支援自己的,相信自己的也有,不相信自己的更是大有人在。
眾人看著楚晚寧不說話了,以為她怕了,就開始咄咄逼人,覺得楚晚寧不過狂妄自大。四周碎語紛紛,即便沒有見過病人,眾人卻已覺得楚晚寧無法治好這疑難雜症,心裡不滿地想到:明明醫術不搞,自己還非得讓逞強,明知沒有本事,還不虛心請教,自己倒是挺有膽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個事情辦的利索,不過……現在看來她已經退卻了,怕是辦不成事了。
楚晚寧習以為常,雲淡風輕地架著手臂,面無表情地在一旁思考著自己的事情。
“夠了,我再不出來,你們都要打起來了是吧?你們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齊若谷本來還沒有出面,在內堂準備諸多事宜,卻突然聽見外面一片嘈雜,夾雜著些許謾罵,簡直快要吵起來了,帶著小廝出去看看情況,小廝哪裡想到會有人在安樂坊裡面吵架,當即就喝止住了眾人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