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大膽!”夏楚瑜聞言一驚,楚王府在京城中的地位不言而喻,這麼做的人無異於在老虎嘴裡面拔牙,在獅子臉上窮蹦躂。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確實有夠大膽的。”隨風點頭稱是。
夏楚瑜心中卻隨之有些明白了之前一直未想明白的事情,難怪他所見所認識的楚晚寧,和傳聞中相似之處寥寥,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有人藉著她的名義在外面胡作非為便能夠說得清楚了。
而楚王府,遲遲未清理這些人,想來也未必知道有這麼一夥人的存在,畢竟就算是再如何厲害的雄獅也有打鼾的時候,既然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從中幫上一把。
“那楚...楚王郡主查的如何了,可有進展?”
“說來也奇怪,郡主身旁的侍衛和侍女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可是我後來等到沒人的時候又去檢視過,有些奇怪。”隨風偏著頭細細思慮道,這也是他著急回來稟報的原因。
“哦?說來聽聽。”夏楚瑜一挑眉,看來這個韓瘸子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本記載宮中往來物品的內府冊子似乎有些不對,上面的墨跡新幹,像是重新被雋抄過剛剛不久,這種東西,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有人重新抄錄。”隨風百思不得其解。
“自然是為了修改隱藏一些東西,以前被忽視掉了的線索,”夏楚瑜展眉,不過如此也便更加能夠認定一定與御賞之物有所關聯。
“能夠調動楚王府內部的人幫他動手腳,有點不簡單。”夏楚瑜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不快,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
有人這麼費盡心思的往楚晚寧身上潑髒水,也不知道究竟打得什麼主意,只要一想到有人這般為難一個心思也不算壞的姑娘,心中竟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氣憤。
“隨風,給我派人好好查,我倒是要看看什麼人有這樣的好本事,”夏楚瑜青著一張臉吩咐道。
“是!”隨風心道果然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自從那日從楚王府回來之後,自家主子似乎對楚王郡主格外上心,從一開始的驚異到現在竟然有些許習慣了。
"慢著,"就在隨風馬上要退出屋子之時,聽見夏楚瑜又吩咐道,“查到之後,你想辦法告知楚王郡主就是,不用讓她知曉是誰所為。”
隨風有些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多問。
“郡主,無需太過喪氣,我和木冉如今是都肯相信你不會派人去索錢的,即便找不到也無甚要緊的,”木樨看著楚晚寧悶悶不樂的模樣,微微有些擔心,這幾日以來楚晚寧為了找到韓瘸子所付出的努力他都看在眼裡,可是一次次的只有失望。
剛剛好不容易按著楚晚寧所說的,兩個人找到了破敗已久的觀音廟,又透過門口的那一群小孩找到了蘇七七,可是蘇七七一看見他們就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但是在你們之前我已經答應了別人不能告訴別人,二位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便請哪裡來的回哪裡去了。”
木樨本來還有些想再試一試,但是楚晚寧卻攔住了他。
蘇七七的規矩,要麼不說,要說便絕無虛言,若立下承諾便絕對不會背信於人,想當初這三條規矩還是楚晚寧自己寫出來的,沒想到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我不甘心啊,說好要給你們交代的...”楚晚寧本來以為身為原作的編劇,不能說一定能掌握大情小事,但是至少讓自己過得順風順水一些還是不成問題的,哪裡想到連這麼點小事都處處受挫。
原本引以為傲的金手指,此時看來,卻並不能起到任何幫助。
“郡主,若是實在不開心,不妨做些別的事情分散一些精神,或許過些日子,韓瘸子自己便會浮出水面也不一定,”木樨安慰道,但他平時一貫不善言辭,即便是想安慰,也實在是說不出些什麼來。
“怎麼會自己出來啊。”楚晚寧知道木樨是好意,語氣裡半是無奈半是好笑,“不過確實只僵在這裡也不是回事了。”
楚晚寧揉了揉自己的臉,“好了,那我們去看一看雀兒那邊如何了,他一直呆在義堂置辦物事,也不知道順利與否。”
義堂中,各種藥材器具已經置備的差不許多,可謂是應有盡有,看起來像模像樣,單論佈置上堪與京城中最大的安仁堂相提並論了,令人難以想象,這麼大的手筆卻只是為了為西集的窮人開設的義堂。
“郡主郡主,你瞧這藥材,該採辦的我一樣沒落下,還和藥材商狠狠的砍了一筆價,院落後邊還特意安置的木床,以供重症的病人歇息,左邊是義堂中做工的人住的地方,他們大多都是些可憐人,待在義堂也不要工錢,只求個安身之處...”雀兒其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樣,見到兩人,一興奮就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楚晚寧聽著他語速極快的從外走到裡面,嘴巴就一直沒聽過,都有些擔心他會不會缺氧,甚是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誇讚道,“做的好!”
雀兒羞澀的嘿嘿一笑。
“我肯定不能常常呆在義堂當中,你以後也不用府裡義堂來回跑了,這裡的事情還要你多多看顧,有什麼需要的便去府裡找大哥就好,”楚晚寧並沒有親自經營的打算,那多累心累力。
這樣雀兒照料堂內,府中大哥坐陣,她只需要定時來看診就好,一切簡直設想的不要太過順利,哪裡還有比這更幸福的甩手掌櫃,這也是她當時為什麼特意要找一個通醫理的人的原因。
“對了郡主,今晨我往義堂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人,說是鬼斧先生吩咐他來送行醫的工具的,我當時急著對簿新來的藥材,便一併帶到義堂來了。”雀兒撓了撓頭,“我要現在取來給您看一看麼,本來是想晚上帶回去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