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阿無的錯,我的死與她無關,求師父放過她吧。”姜遇機攔下了木極淵,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她把你煉成了屍鬼,我怎麼可能放過她。”木極淵知道屍鬼與煉製者的關係,一心認為是晚阿無控制住了姜遇機,殺意更加濃烈。
“師父,你聽我解釋......”姜遇機把所有的經過全都說了出來,還拼命地為晚阿無求情。
所有人聽完後,心中五味雜陳,姜遇機就算不用生命蘊養生機石花果,他也活不成了,但讓人無法接受的是,明明在姜遇機還未死的情況下,有一個生機石花果可以用,然而晚阿無卻猶豫了。
晚阿無自知理虧,滿是自責與內疚,她沒能攔住姜遇機的犧牲,她的確對不起姜遇機。
應思期頓時覺得心如刀割,一邊是他心心念唸的人,一邊是他好兄弟,然而自己所愛之人把自己的好兄弟煉成了屍鬼,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是讓他難以接受,這兩個人都是放在他心尖上的,誰被傷害都不行,他不願怪罪晚阿無,可他也做不到原諒晚阿無。
“當初我就不應該放過你們。”木極淵後悔極了,早知道在上清宗時,就應該殺了晚阿無。
“師父,我不願傷害任何人,我可以死,但求你不要殺阿無。”姜遇機已經做好神形隕滅的準備。
“不,遇機師兄,我不要你死。”雲意端意識到他已經失去了姜遇機,悲傷之情溢位,他哭了。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為別人流淚,儘管眼前的姜遇機成了屍鬼,但如果神形俱滅,那他就徹底看不見這個人了,他的世界也將會跟著崩塌。
此時,眾人間的氣氛極為緊張,大有劍拔弩張的架勢,然而晚塵顏神色威嚴的站了出來。
“遇機是我的恩人,阿無是我的徒弟,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兩個。”他那高大的身形站在了木極淵面前,目光凌厲道,“木掌門,遇機我保下了,你若要動手,那就先過我這關。”
木極淵瞪著晚塵顏,臉色難看至極,他當然捨不得殺姜遇機,可是他也不能放任一具完美屍鬼在世間活蹦亂跳,哪怕屍鬼是自己的徒弟,靈脩者怎能為了一己私情,而枉顧世間安危。
冷不遠看出了木極淵的顧慮,便勸解道:“木掌門,遇機是你的徒弟,你忍心看著他毀滅嗎,不如就讓遇機跟著塵顏,我相信塵顏的為人,他不會讓遇機暴走失控的。”
晚塵顏隨即補充道:“這樣吧,我晚塵顏在此就立下一言,若是以後遇機暴走失控,我與遇機便隨你處置,就算要殺我,我也絕無怨言。”
“師父,不可!”晚星起驚叫一聲,怎能讓師父說下這麼重的誓言。
“遇機於我有恩,我不能看著他被毀滅。”晚塵顏決定把姜遇機留在身邊,除了報答恩情外,還因為煉製者是晚阿無的緣故,他的徒弟與屍鬼的命運可是連在了一起,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木極淵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心軟敗給了私情,因為他真的不忍心看著姜遇機永遠消失,儘管姜遇機老是耍滑頭,老被他懲罰,但其實他很看重這個徒弟的。
再三思索後,他嘆了一口,答應了:“我可以饒過你們,但不意味著我原諒了你們,我的徒兒被害成這副鬼樣子,我心痛難忍。”
姜遇機想哭卻沒有眼淚,聲音顫抖的感激道:“謝師父不殺之恩。”
應思期的內心已經痛苦得扭曲了,紅著眼,強忍住眼淚,神情恍惚的抱住了姜遇機,不禁低聲道:“你有危險時,我沒能在你身邊,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雲意端哭道:“師兄你騙我,你說好會盡快回去宗門,結果你卻食言了。”
姜遇機已經不能回上清宗了,從他變成屍鬼的那刻起,就再也不是上清宗弟子,不再是靈脩者,他為雲意端擦乾眼淚,又輕輕拍了拍應思期,反而豁達瀟灑的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我會帶著新身份好好生活的。”
應思期點了點頭:“不管你成了什麼模樣,你永遠都是我的知己好友。”
雲意端急忙道:“你也永遠都是我的好師兄。”
姜遇機笑了,被感動到了,忽然覺得自己和生前沒什麼兩樣,依舊有這麼多人在意他,關心他,他便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