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妮妮的病，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
回到家的張玉柱，猶豫了良久，才在微聊上，把訊息發出去，不過他還算謹慎，發的是語音，而不是文字。
儘管對於想檢視資訊的人來說，語音也不過只是讓這個過程麻煩了一些，但是終究不像文字，所佔的儲存空間很小，極容易檢視。
“妮妮出院了？等下我到你家再說。”
楊青回了一個資訊，他的手機完全都在小嬡的掌控之下，就算是微聊的資訊，也基本上不會經過微聊的伺服器，不在上面儲存，也就沒有被竊取的擔心。
等楊青趕到張玉柱家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多。
原本的張玉柱家，家境還不錯，在縣城最好的小區，有一所一百五十多平的房子。
只不過這次為了給孩子治病，房子也賣掉了，現在租了一個老小區的房子住。
從很明顯，有些年久失修的樓道里，走上了四樓，楊青在很有些年代感的防盜門上敲了敲。
“來了！”
裡面有聲音在喊，很快，門就被開啟了。
“楊青，你來了！”
開門的是張玉柱，他迎了出來，把楊青讓進門。
“不用換鞋了！”
看著楊青正準備脫鞋，他連忙阻止道。
楊青搖搖頭，還是換上了在邊上準備好的鞋子。
如果是其他的時候，這件事其實無所謂了，但是現在人家家裡有個病人，那麼就需要特別的注意。
張玉柱引著他，讓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茶。
“孩子怎麼樣了？”
“其實前兩天就能出院了，不過春城那邊過來幾個專家，非要給妮妮做個檢查，才耽誤了這幾天。”
張玉柱有些興致不高地說。
“檢查不是好事嗎？正好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病好了！”
“可他們一天要給妮妮抽好幾回血，還要做脊椎穿刺，孩子實在太受罪了。”
楊青瞭然地點點頭，雖然一天多次採血，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脊椎穿刺痛苦，哪怕對於大人來說，都是很艱難的事情。
“不過孩子好了吧？”
“孩子是徹底好了，以後每個月到醫院檢查一次，就可以了。”
楊青看著他沒有多少歡喜的臉，不由很奇怪地問道：“老張，孩子病好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本來我們也是挺高興的，不過一想起借的那些債，就高興不起來了！”
“你的工作不是挺好嗎？借的錢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菸草局的工作確實不錯，一年工資連同獎金，足有十多萬，可是相對於我借的錢，就不值一提了！”
張玉柱苦笑著說。
妮妮病了兩年，先是吃進口的藥，每盒一萬多的那種，印度倒是有仿製藥，可是誰也不敢確定療效，不敢把它用在妮妮身上。
這時候還好，他們還有父母的積蓄，還供得上孩子吃藥，後來特效藥的效果越來越差，就不得不換骨髓。
從配型成功，再到實施手術，他直接把自己的房子賣了，才湊齊差不多一百萬的手術費用，這裡面還有插隊和給骨髓提供者的費用，都是不能報銷的。
在小城市生活，就算是經歷了拆遷，費用也不會很多，事實上要不是拆遷，很多城裡人家，都未必住的上樓房。
不過買了房子以後，拆遷款也就所剩無幾了。
其實在小城市，哪怕是公務員，工資也高不到哪裡去，很難攢得下多少錢，唯一一個好處就是比較穩定。
但是一出事，生活就會變得捉襟見肘了。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