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沈之巍兩眼一翻,指著朱氏半晌,眼仁通紅,氣喘不已。
他已經吐了血,眾人立馬安撫他的情緒,掐著人中,扇著風。
沈之巍才好不容易緩過來:“溱洧,我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傷風敗俗。”
朱氏此時只覺得十分難堪。
她抬起頭,目光陰鷙的望著沈寒生,倘若不是他火上澆油,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滿心絕望竟生出一種偏執的恨意,讓朱氏如瘋狗般撲向沈寒生。
沈寒生似有所料到朱氏會有這般舉動,只是冷眼看著她。
果然,朱氏連近身沈寒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狠狠地按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沈之巍如夢初醒,怔怔半晌:“適可而止吧,你還有半點體統嗎?”
朱氏面上卻梨花帶雨,跪坐在地:“爺,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夫妻情分上,讓我在見一眼傾姝。”
沈之巍斟酌片刻,有所心軟。
沈寒生聽朱氏這麼說,眸色深思,臉上有一瞬間的沉狠之意,打斷了她的唯一機會。
“父親我讓桑墨陪母親老實的待著,她需要冷靜下來。”
“至於父親你的身體,不容耽擱,應該儘早修養生息才是。”
只差那麼一點點,朱氏便有信心說服沈之巍,是沈寒生親手掐滅了她的希望。
解釋,有的時候是最無用的,沈之巍再也不會相信朱氏。
他猜不到沈寒生會別有居心,這孩子從小就讓人省心且心思縝密。
沈之巍對朱氏真是失望透頂,只是揚手,叫人攙著他回了陵湘院。
朱氏在沈寒生面前是真的毫無用武之地。
沈寒生攤手:“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母親,你的把柄不好抓,但我恰巧拿捏住了。”
沈寒生無非就是抓準了朱氏的那根弦。
誰都知道沈傾姝對朱氏的重要性。
朱氏做的一切說到底都是為了她這個寶貝女兒。
“傾姝妹妹怕是不能等到你了。”沈寒生眸光淡淡,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有些人的性子天生涼薄,稜角分明,更是有仇必報。
這才是真正的沈寒生。
朱氏赤目欲裂,只是尖著嗓子破口大罵:“什麼意思?你怎麼她了?你個賤人胚子。連你妹妹都不曾放過,你是人嗎?”
朱氏徹底瘋了,讓擒著他的侍衛險些拉不住。
沈寒生衝她一笑:“就是字面意思,你還要我怎麼告訴你啊,說傾姝遭遇不測?說縱是這般你也只是想利用她在父親面前挽回點什麼?”
“母親,夢醒了,你該上路了。”沈寒生這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顯得格外單純。
終究是事情到了不可控的那一幕,朱氏聽著這話,怒火達到頂峰,一巴掌抽在沈寒生的臉上。
指甲擦過他那雙眸子,四根指頭大小的痕跡在他臉上顯出。
沈寒生捱了這一下,臉上一陣刺痛,他涼涼地笑了:“母親對我當真是下的了狠手。就像你對我生母那般。”
而朱氏聽了這話,直恨當時顧及面子。沒有把沈寒生和那個小賤人一起弄死。
她想要動手,卻被桑墨擒著身子,死死地按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再也爬不起了。
桑墨在此,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到沈寒生。
而這場鬧劇在朱氏的嘶吼中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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