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替了原主的惡,拼了命的想要挽回那僅存的一點點善意,卻還是成為了擋箭牌。
正如同沈微生恨原主那樣,梁姣絮亦是恨透了他。
可是梁姣絮不甘心!
牙齒被突然撬開,滾燙的藥液往喉嚨裡翻湧,橫衝直撞的燙破粘膜。
藥的苦澀浸染了梁姣絮的脖頸,燙出一片紅印。
她聽到了一個老者的滄桑聲音,帶著無窮無盡的深淵,在梁姣絮的耳邊忽隱忽現:“這藥,可以用在及其殘暴成性的匈奴人身上。”
“老奴在此向叔公大人保證,就連體格強壯的匈奴人都承受不住,更何況是被打成這樣的弱女子呢?”
沈凍認為今日,他必成功。
因為按照老者的說法,這藥會不留痕跡的讓人痛苦,卻又查不出來。
它靠疼痛瓦解人的大腦意識,越是拒絕,就越痛!
梁姣絮聞聲,這才鉤指抵在嗓子眼上,欲將其吐出來。
梁姣絮當時只是從書中得知,可眼下落在自己身上,以那脆弱的意志力,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說出點什麼。
想著這些,梁姣絮目光漸冷,生出一股煞意。
她不該就此認命!
睜開眼時,牢中牆壁上掛著的卻是那扇窗欞透過白芒的光。
原來,梁姣絮已經熬到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了。
所以,沈凍又不厭其煩的來找她的麻煩,只是他們這次換了方式,想要控制梁姣絮,幫他們做偽證!
接著沈凍拽起她的頭髮,看著梁姣絮嘴上的傷口,笑的愈發猙獰可怖,只是含著冷意說:“今日我們繼續?我倒要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程度。”
梁姣絮置若罔聞,頭皮更是一陣陣發麻的痛感,被抵在堅硬的木樁上,有獄卒拿著繩索捆綁她的手腕。
沒兩下,梁姣絮就動彈不得。
盯著沈凍那雙淬了毒的雙眸,梁姣絮髒亂的臉上卻露出來個笑。
瘋了!
沈凍下意識的想,耳邊卻聽見梁姣絮的聲音。
“叔公。”她聲音平靜:“害老太公的人是你啊!”
沈凍凌厲的目光忽然掃射再那老者身上,彷彿有滔天之勢,更是將刀劍抵在他的脖梗上,氣急敗壞:“詆譭本叔公,你這老頭安的什麼心!”
“如此,我便再也留不得你了!”沈凍揮劍要殺老者的時候,只聽見‘咚’地一聲,腿軟的老者連連求饒。
“許是藥量不夠,我再加大劑量…”
接著,不管梁姣絮怎麼掙扎,又是一堆剛熬好的藥液灌入自己的喉嚨裡,像是一團火似的壓在心頭。
終於,藥效來了。
“說,沈微生是毒害老太公的人?”審訊到了一定程度,考量的就是對峙雙方的精神力了。
可沈凍顯然已經被逼到絕境,甚至逼供的手段更是殘暴不堪。
梁姣絮再次抬眼,凝視在眼前的不過是虛影,耳邊的人告訴她,真正害老太公的人是沈微生。
這三個字,如同魔咒一般壓在她的顱腔內,生了根,如藤蔓般壓榨著所有讓梁姣絮意志堅定的因子,去放大她從身心裡排斥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