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姣絮跟著林舒穿馬行街,路過酒館茶坊,那裡聚集了不少人群,耳邊更是此起彼伏的聲音。
從最開始的家長裡短,瑣碎小事,到最後到那家公子長的俊俏。
繪聲繪色的,跟講故事似的。
林舒壓著厭惡跟在梁姣絮身後,義憤填膺的說:“吵死了,我為什麼要同意帶你出來!家主要是知道了,我該挨罰了。”
梁姣絮笑笑不說話,視線卻一直在注意那邊的一舉一動。
幾個穿著胡人衣物的貴婦坐在一邊掩唇低笑,彈了一手好曲。
梁姣絮和眾人一起鼓掌。
接著,就在人群中開始議論著當年皇帝的親姐姐蔚諳長公主和駙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全都有賴於常櫟郡主的撮合。
常櫟郡主沒出閣之前鍾靈毓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女一個。
正是因為,常櫟的一曲好琴音加上長公主的胡璇舞,這才促成佳話。
如此說來,這常櫟郡主的性格就是從嫁給施臨秉後才開始有所變化的。
梁姣絮剛要拿起一塊點心吃,就撞上林舒不悅的神色,他十分傲嬌的扔下銀兩,這才道:“我們回逸軒居吧!姑奶奶我求你了!”
梁姣絮熟視無睹。
“酒樓茶坊不接地氣,那就是到勾欄瓦舍去聽聽小曲兒,看一下雜劇,再買點雜貨什麼的吧。”
“總之,我並不著急回去。”
若有所思的站起來,梁姣絮按照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舒站在原地愈發的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給耍了,這哪裡是出來治病,這完全就是出來享樂嗎?
家主戰戰兢兢的在外面查案子,梁氏到現在卻還真是這般心大。
林舒瞎眼了,之前竟然覺得她在關心家主,她是豬油蒙了心,一點都不懂事。
可是林舒自己造的孽,就是在不情願也要跟著啊。
梁姣絮在勾欄瓦舍附近的臺子附近坐了下來,隨便點了一個小曲聽著玩。
林舒站在梁姣絮旁邊礙眼。
“坐下來一起聽聽看,聽了病就能好了。”梁姣絮這麼和他說。
態度頗為友好,甚至示意林舒坐下。
戒奢祛躁的林舒終於安靜了,被梁姣絮逼著聽曲。
曲子悲愴之極,各種樂器混在一起,說不上來的好聽。
“話說,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身為閨閣小姐,連這種地方都來過!”林舒只是有點好奇。
“你管我?不管怎樣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情舒暢,沒有那麼煩躁了?!”
林舒覺得還真挺有用的:“我這病算好了?”
梁姣絮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趨於平靜的說:“你把今個兒唱曲的頭牌買下來,我們整個包間慢慢聽。”
林舒屁顛屁顛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