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夫妻之情,是她用卑劣手段得到的!
沈微生心亂如麻,竟有不捨。
——
存活下來的二十餘個刺客扛著梁姣絮出生入死般的逃跑。
沁雪的冰涼落了下來,絮絮地雪花跟絨毛一般垂在梁姣絮的頭頂,最終滑過留有溫存的側臉。
垂著頭,梁姣絮神色中帶著一抹蒼涼,看著那覆蓋厚雪的陸地,踩過粗俗不堪的腳印。
奔跑過程中,梁姣絮整個人像個小魚乾似的被顛來顛去,幾乎要把食物吐出來。
朦朧的視野中,耳邊似乎想起沈微生那張無動於衷的臉色。
無情無義!
不知道拐了多久,身邊的枯黃的樹葉已經變得銀裝素裹,幾個負傷的刺客再也跑不動了,將目光盯上了遠處的寺廟。
躍上溪流,順著破敗寺廟而去,推開落灰的廟門,梁姣絮被放了下來,坐在鋪團上。
耳邊不過是刺客痛苦的低吟聲,廟裡充滿了血腥氣息。
“大哥,我不想死!”
”解藥呢?我要吃…”
一個胸口中箭地刺客伏在角落裡,臉上帶著蒼白,嘴角更是紫紺,血液更是汨汨的流著,染溼衣襟。
刺客壓下心頭的恐懼,手指緊握,似乎要拔出箭來。
“想死的話,你可以這麼做。”梁姣絮涼薄的語氣頗為突兀。
她已經來到刺客的身邊,拿出填塞的紗布抵在箭端,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手法。
最終,梁姣絮取出沾染血跡的箭尖,同時用紗布填塞了傷口,止住了血。
給刺客處理完傷口,梁姣絮躺在草蓆子上裝睡。
安頓好的刺客,在寺廟內升起了篝火,明燦燦的光芒似乎有感染力,一下子就讓潮溼的寺廟變得溫暖起來。
火苗在空氣中跳躍,相互交織,照著刺客頭目那張清澈動人的側臉。
何嘉煜咬著一根枯黃的雜草,盤腿坐在一邊,冷著聲音:“錢子呢?不是讓他斷後嗎?沒回來?”
“那我派幾個兄弟去找找?”一個方臉的男人看起來就憨憨地,險些要站起來去尋找。
“呵!”吐了吐嘴裡的雜草,感受著一片苦澀的甘甜,何嘉煜這才道:“姓沈的給的解藥還有嗎?”
他聲勢恢宏,甩了甩衣袖,就有不少兄弟將解藥奉上,從草蓆下抓來一個活耗子,餵了下去。
耗子和想象中的一般,沒氣了。
“沈狗誆咱們?”
“該死的!狗孃養的玩意!”
眾人嘴裡雖然罵罵咧咧的,心裡卻是一陣砭骨,索性老大英明,不然這解藥就是毒藥,他們一個也活不成。
“都閉嘴,咱們不是有現成的女人嗎?怕什麼?”何嘉煜將目光放在草蓆上睡的正香甜的梁姣絮。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不過沈微生都已經這般傷了她的心,上了土匪窩,她的清白就算保住了,回去也是被人詬病。
“稍作休息,三日後上山。”握著一把劍,何嘉煜出去透口氣,卻讓寺廟門口的守衛看管著梁姣絮。
一直裝睡的梁姣絮握緊了拳頭,手骨泛冷,面色被篝火罩的似乎帶著晃暈。
舒了一口氣,聽著腳步聲就在門外,梁姣絮睜開了眼睛。
回憶著追趕刺客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