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全身上下多處鞭傷,特別是後背的縫線該拆了,不然容易反覆感染!”
徐知爻不懂醫官猶豫的神色,心中遲疑著,這才雙手背在身後,頗為正氣的說:“需要我回避嗎?”
“這倒也不是!”醫官當即回答。
徐知爻冷而硬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就像是在發號施令:“那還不快點?”
梁姣絮經歷了那群閹人的虐.待和毆.打,此時全身僵硬,醫官費了好大的力氣剪開了她帶血的衣物。
手指剛觸碰在縫線的後背上,梁姣絮就痛的眼眶泛霧。
”那…就先處理手腕上的傷口?”醫官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把手探了過去,要摘下絞絲鐲。
力氣不算大,但在迷濛中的梁姣絮卻覺得不對勁。
手腕被人掙著,絞絲鐲也被緩緩地褪去。
不可以!
梁姣絮掙扎著挺直了身子坐了起來,眼裡猩紅復現且圓睜:“別碰我!”
前有狼後有虎,醫官嚇的直接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徐廠公饒命啊!”
徐知爻仔細的凝著梁姣絮,把玩著自己的指腹。
能反抗?看來這女人應該沒事!
徐知爻將準備的錢袋擲了過去,聲音如沙礫一般低沉:“今天的事情…”
“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醫官下了保證,這才灰溜溜的離開。
房間裡,有窗子開啟,此時正好有風吹來進來。
徐知爻髮絲被吹的凌亂,拿來了藥箱給梁姣絮:“你受過鞭刑?還能活著,這不是偶然吧?誰給你醫治的?”
剛才醫官處理梁姣絮後背的時候,徐知爻掃過一眼,黑色的線尖已經佈滿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梁姣絮拽過藥箱:“鞭傷是我的侍女笙兒縫的,有什麼問題?一塊錦緞有了缺口都可以用補丁縫上,更何況是人的面板呢?”
徐知爻坐在一邊,把玩著帶血的梅花令牌,陷入沉思。
東廠的人裡果然有顧鸞凝的奸細!
幸好自己發現及時,不然真的會釀成大錯!
梁姣絮簡單的又處理了自己的傷口,可後背她實在夠不著,思襯間,她視線放在了徐知爻的身上。
有緊實的目光掃在自己身上,徐知爻揚起頭打量著梁姣絮:“有什麼問題嗎?”
“我的侍女不在身邊,又沒有信得過的人,你也許能幫我把縫線拆了。至少現在你對我沒有威脅。”那日的咬舌自保,讓她的口腔粘膜已經破潰,聲音也帶著些含糊不清。
這些不過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徐知爻是一個相對謹慎的人,且還算是有腦子。
最重要的是他的第三條腿廢了,是個閹人。自然無需顧及太多。
徐知爻流目微眯,盯著梁姣絮的凹凸不平的後背,利索的找到線尖,手指一挑,配合著鑷子,將皮肉裡的線團抽了出來。
接著,徐知爻反手拿過攤在榻上的衣物幫梁姣絮蓋上。
最後,徐知爻欺身將梁姣絮的肩膀擺正,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微微張開紅唇,將修竹的手指壓在她咬的腫脹地舌頭上,攪了攪:“醫官的水平也不是很好嗎?都沒發現這裡有傷口。”
梁姣絮貝齒一緊,有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兩人相互對視,卻暗藏殺機。
梁姣絮知道,眼前的這個閹人在告訴自己,如果執意把事情說出去,他是有能力殺了她的。
可梁姣絮反抗回去的原因,自然也是滿滿的威脅。
“我有個禮物送給你。”徐知爻拿出軟帕擦拭手指的上鮮血。
放在眼前的是一個黑漆漆的盒子,梁姣絮開啟後,看見的是一排血淋淋的手指和眼球。
徐知爻自始至終都在注意梁姣絮的反應。
淡定自若,雲淡風輕,這個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