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姣絮並沒有死成。沈微生邁開步子,越過門檻,信步而來。
他霽月清風的臉上帶著盛怒,雙手握拳,甚至無比厭惡的站在她兩丈以外:“一日也不消停,你就如此飢不擇食嗎?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來人,把梁氏拖出去扒光了,當著眾人的面,鞭打二十下,以儆效尤。”
梁姣絮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震碎了,她疼的呼吸都困難起來,接著就被幾個小廝扯開了衣帶,脫掉了衣裳。
羞恥和憤恨充斥在梁姣絮的心裡,她甚至根本動彈不得,只是不斷的吐出鮮血。
朦朧的視野中,沈微生深不見底的雙眸中帶著滔天的怒氣,裹挾而來的是最真實的嫌惡,最終和她擦肩而過。
可這所有的恥辱都被疼痛消磨殆盡,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倖免,還沒到二十鞭她就暈了過去。
更絕情的是,即使她已經神志不清。
鞭子還是繼續落下,直到結束。
梁姣絮從沒想過救一個孩子,差點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
人人當她是垃圾,簡單的裹著一張草蓆將她丟在房間裡,全身多出骨折,按理說早就應該一命嗚呼。但卻彷彿冥冥之中有神明庇佑般,不管遭受了多少折磨,還是死不掉。
“難道說我這輩子穿過來,就是遭受折磨的嗎?”
梁姣絮自嘲一笑,費力爬在床上,喉嚨縮了縮,吐了一口腥血在手裡。
白色的光芒在房間閃爍,仿若神明降世。
而追尋這光的源頭,梁姣絮看見自己手腕上的絞絲鐲。
這是梁姣絮父母的定情信物,車禍的時候摔碎了,可現在又完好無損戴在自己手上。
梁姣絮不免有點想念家人,更想念現代的止痛藥,因為現在的她簡直痛的半死。
伴隨著光芒,一板止痛藥在梁姣絮的掌心浮現。
梁姣絮心裡狂跳無比。
許久過後她終於想明白了,她的血滴在絞絲鐲上就能開闢出各種藥物。
怪不得她的小命那麼長,都是這個絞絲鐲在庇護她啊!
沐浴在白光之下,梁姣絮精神狀態好了許多。
“多虧我從小就是五好青年,經常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命才不該絕。等我治好了傷以後絕對要踹了沈微生那個不明是非的無腦男,離開這個鬼地方!”
“破傷風抗毒素,注射器。”滴了好幾滴血,梁姣絮在腦海裡想著藥名。
很快這些藥物就出現在自己的床頭。
來不及耽擱,梁姣絮忍著痛給自己打了一針破傷風,希望能夠好起來。
慢慢的疼痛蠶食了她的大腦,讓她睡了過去。
主母殿裡,顧鸞凝給沈微生準備飯菜,但因為梁姣絮的事情,沈微生恨意難去,根本吃不下去。
“梁氏那邊,用不用找大夫看看?”盛了碗湯,顧鸞凝試探著問。
“不必理會,死了就燒了,拿給北信候,她一個妾氏,不配死在沈府。”說罷,沈微生氣極離去。
顧鸞凝本想跟沈微生提圓房之事,可如今錯失良機,不免擔憂起來。
她也是太后派來的棋子,只不過相比於梁姣絮順眼些,如果她這次失敗,下場不一定比梁姣絮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