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旨意都是明發的,不出旬日全國都要知道了。
坐在齊王府花廳裡的賈環心情還算安定,朱凌和齊王的心情卻都是極好,同桌的還有黃彥仁,他今兒也是過來給齊王講學。
桌子上的這一餐午飯看上去頗像那麼一回事,只是齊王還是說道:“倉促之間,也只能這樣了。兩位先生莫要嫌棄啊。”
黃彥仁和賈環哪裡會嫌棄,又不是真的來吃飯的。
“太子過幾日再尋個由頭請一下相熟的親友吧。”朱凌改口的速度很快。
齊王會意,現在雖然封了太子了,但畢竟父皇還在,許多官員都是不能請的,但幾個講官卻都是可以。
那邊的黃彥仁卻先舉起了杯子:“真是天下之望啊!”
賈府裡也知道了這個訊息,賈赦賈政早有心裡準備了,這一步踏錯,榮國府已經註定不復榮光了。
“大哥,去看宅子吧。”兄弟兩個坐在書房,都是有些黯然。
聽到賈政的話,賈赦先嘆了一口氣,然後也說道:“你也去瞧瞧吧。”
至於王家那邊,兄弟兩個都沒有去提。王子騰跟著楚王作得太過,將來會如何,他們不敢斷定。
但賈政還是沒忍住提了一下:“大哥,王家那邊……”
賈赦卻說道:“自顧不暇,將來再說吧。”
那邊是賈政的岳家,也是賈赦的親家,關係實在是牽扯得厲害。
幸好還有環哥兒!
想到這裡,賈赦忽然說道:“今兒環哥兒要去王府授課的,對吧?”
賈政回道:“正是!”
“這個時候還沒回來,看來是被留飯了。”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安定了。
王子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覺得腦子很是混沌,雙腿也彷彿灌了鉛一般。但他不能告病,特別是在齊王剛被立為太子的時候。
回到家裡,王子騰也在想著要如何能保住家人。
家中子弟均不太爭氣,三弟王子勝本身就不著調了,另外一個侄子王仁更是“出類拔萃”,整日裡飛鷹走狗,和一幫不學無術的紈絝廝混,竟然還被秦樓楚館上門討了兩次風流債。
指望他們能保住王家,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要是斕兒是個男子就好了!”
想來想去,能保住王家的也就只有史家和賈環了,至於他自己,王子騰早已不做指望。
史家那邊幾乎沒有交情,賈環那邊也離自己越來越遠,都不好相求。
看著王子騰的樣子,他的夫人也知道情況不太好了。雖然她是深宅婦人,但也知道了齊王已經被立為太子了,而自家侄女現在卻是楚王的側妃。
“老爺,要緊麼?”
王子騰搖搖頭,說道:“不太好。讓家中子弟收斂一些吧。”
看著自己老爺的頭髮,王子騰夫人覺得事情應該是比說的狀況還要糟糕。
宮裡面,慈慶宮已經開始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