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清清楚楚,時家產的電子產品,是國內國外許多經銷商打破了腦袋都想要拿的搶手貨,不管是日韓還是歐美或是內地都好賣的。
怎麼這孩子,隨隨便便就說要給她了呢?
但不可否認,他這麼爽快的答應,著實讓她感到輕鬆愉悅。
“我要是走私,你是不是也會一口答應,傻不傻啊?”
“我們是朋友。”時簡抿了抿唇,看著安然的眼底藏著十足的誠意,“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安然側過身,望著時簡的一雙星眸清澈見底,溢滿了認真,“在利益面前,什麼關係都經不起考驗,什麼感情都不如律法條文來的可靠。”
——“感情用事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也當不了飯吃,還會讓人死的很慘,以後……別這麼傻了。”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
曾經,她偶有聽聞圈子裡的人傳時家的八卦。
據說時家的少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喜歡了好多年,姑娘長什麼樣子基本沒人見過,就挺神秘的。
大家只知道這姑娘任性又莽撞,總犯事,到處得罪人,以至於他人在國外還時常請父母到處花錢託關係,幫人售後。
是圈子裡有名的戀愛腦。
要不是時家的產業在國外市場拓展良好,又是由他親自主導,怕不是“敗家子”這三個字得貼時少爺腦門上。
偏偏這時家兩口子疼兒子,兒子要什麼就給啥,一天到晚樂呵呵的,哪怕知道有人在背後笑話他們一家當冤大頭,被個小姑娘玩的團團轉,也從不說人家姑娘半點不好。
“我……”陰沉沉的天色下,少女一張雪顏,晶瑩剔透,美的如夢似幻,但說出的話卻字字如芒,一下一下扎進人心裡。
時簡很想說,“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啊?”
甚至他可以用一百個理由來反駁對方的邏輯說不通,卻最終只是輕聲的回了句,“我只是相信你而已。”
——
傍晚,時家。
時有信趕在晚飯時候到了家,還沒進門就問,“兒子呢?”
“外面下雪了,沒打傘嗎?”時太太正好剛煮完飯從廚房出來,看到老公站在門口抬手拍身上的雪粒,就走過去抬手輕輕幫他拂去頭上的雪粒,順便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灰色的毛毛拖鞋出來,“兒子在房間寫作業呢。”
“飯好了嗎?餓了。”時有信輕輕抓住老婆的手,笑呵呵的道,“我自己拍,冷。”
“剛煮好飯,手正熱著呢,不冷。”時太太掙扎了下,想繼續幫老公拂去肩頭的風雪,“不是說晚上有應酬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哎,幾個臺灣人,我懶得去。”時有信撇了撇嘴,“跟他們做生意,最小氣,錢賺不了幾個,我懶得陪他們喝,讓老王領著幾個能喝的小年輕陪他們幾個搓一頓就行了。”
老公經常抱怨跟臺灣人做生意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死不賺錢,對方還賊拉屁事多,要不是得靠他們的關係幫忙搭上那邊的幾個原料公司,早幾百年就不搭理他們了。
時太太忍笑,“老王陪著去也行,請他們在哪兒吃啊?”
時有信嘴裡的老王,是公司裡專門負責東南亞市場的總監,酒量好,也會來事兒,每次老闆不願意去的應酬,就讓他去。
“鴻圖大酒樓。那一幫人,請他們吃飯,海鮮管夠就行。”時有信摸了摸老婆的手,發現確實暖和和的,就任由她幫他細心拍打肩背上的雪粒,繼續撇嘴,“真沒品味,明明我們這裡的好酒好菜那麼多,卻每次來都要吃些生蠔,花蛤,蟹啊,蝦啊什麼,盡喜歡些寡淡無味的。”
他雖然愛吃,卻也不亂吃。
時有信因為平時生意應酬多,喝的酒不少,所以吃飯的時候遇到海鮮基本上是淺嘗即止,並不貪食。
圈子裡有幾個做生意的老大哥的痛風腿,他看了都疼。一問因由,都是年輕時候做生意應酬海鮮加酒胡吃海塞吃傷了。
他可不敢胡來。
每次在外面應酬完了,只要是喝了酒,回家不管多晚,都會喝一碗老婆煮的養身湯,別提多舒服了。
時太太繼續笑,“好了,你自己不吃,他們愛吃什麼就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