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難眠的一夜過去。
第二日,安然早早就起床來到樓下,看到頭頂的天空呈藏藍色,東方朝霞漫天,太陽還未伸出雲頭。
小區裡一片安靜。
她小跑了一段路,才在垃圾房邊看到小區裡的保潔人員在清理垃圾。
“早啊。”綠色的翻鬥垃圾車邊上,穿著藍色工服小個子的小區保潔阿姨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又去跑步啊?”
“阿姨早上好。”安然穿著一身白綠色相間的運動服,喘著輕氣從她身邊跑過。
等跑過一段距離,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掃地撿紙皮的保潔阿姨,見她又笑眯眯的跟小區裡另一個出去晨練的大爺在說話。
熹微的晨光下,她一張平凡的面容上笑容真誠而燦爛,像是心底沒有陰霾的樣子。
她突然就想起作家托馬斯哈斯曾經說過的這樣一段話來:“許多人都明白,生活分量的大小不在於它的外表變遷大小,而在於對它的主觀感受,一個對生活敏感的農民就比一個麻木不仁的帝王活得更廣闊,更充實,更豐富多彩。”
好像是從發現他們活得更真實鮮活後,她變得開始喜歡去觀察從身邊匆匆而過普通人了。
跑完步回到家,家裡人都還沒起床,安然有點餓了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一進廚房就發現廚房的地板上擺了許多生鮮蔬菜、水果,以及各類海鮮肉食品等。
“今天的青提新鮮的很,小姐要吃點嗎?”後廚阿姨看到她盯著地板上的東西看就好聲好氣的問她,“吃的話,我先去給您洗點,不吃我先整理東西。”
安然聽明白了,對方問她要不要吃提子不過是客套,她更著急手底下的活兒。
“你先整理東西吧。”她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驟然想起今天晚上家裡要舉辦宴會。
——為了慶祝她拿到肖賽總決賽二等獎的宴會。
如果沒有發生她和同學打架這件事,昨天晚上養母應該會跟她好好講講今天會來參加家裡宴會的來賓的身份資訊,以及商量一下她今天的妝造問題。
還有,前段時間養母還提了幾次,說是讓她這段時間有空好好鍛鍊一下舞蹈。
她因為著急補課,全然沒放在心上,舞是一次也沒跳過,甚至連今天晚上要跳什麼都沒想好。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事兒,安然覺得原本的安排得往後挪一天了,先應付完今天得事更重要。
這般想著,她放下杯子問正在理菜的幫廚,“廚房裡有什麼熱的可以吃的嗎?”
“夫人待會兒要吃的燕窩煮好了,還有就是剛包了鮮蝦雲吞。”幫廚抬頭看著安然。
“你現在能幫我煮一碗雲吞嗎?再幫我打一杯果蔬汁。”安然問。
“小姐能等我整理完這些嗎?我儘量快些。”幫廚指著地板上堆積成山的菜為難的看著安然。
安然看到她那著急緊張的表情,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放下杯子往灶臺邊走,“雲吞在哪?”
“雲吞在冰箱裡。”幫廚看到她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連忙回答。
“圍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