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劍的劍尖,與方才的弩箭一般無二,上面塗抹劇毒,輕易能夠讓人喪命。
措不及防的葉落雪,來不及揮劍格擋,直接整個人往後倒去。同時手臂一把抓住欄杆,整個人趁勢翻出走廊,在院子裡打了幾個滾才站起來。
鄭武在空中一個轉身,穩穩落地,來不及遺憾沒有建功,直接一腳踏在欄杆上,他想要脫身,就必須拿住此人。
葉落雪將劍鞘一扔,直接**旁邊的樹幹,入木寸餘。
隨即挽起一個劍花,朝著撲來的鄭武刺去,她葉落雪,哪怕一個人,也是絕對的高手。
來往不過數招,鄭武就絕望了,對方的劍勢綿綿不絕,根本毫無漏洞。他想要脫身都成了一種奢望,一道進來的兩位高手,已經在一旁掠陣。
右手短劍揮舞的更急,左手突然多出一枚飛刀,用力一甩,眨眼便至葉落雪眼前。
一直凝神戒備的葉落雪,猛地偏過頭,飛刀切斷髮簪,盤好的秀髮散落之後,隨風飄揚。
原本好好的男子漢,突然變成了風情萬千的小婦人,鄭武一個分心,被葉落雪一劍刺中手腕,短劍掉落在地,發起一聲脆響。
隨即葉落雪就將長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雖然臉上做了不少的裝扮,還是能夠認出來,就是昨日客棧的那人。
“昨日差點就被你騙了過去,如今還有何花招?”直到此時,葉落雪才真正的放鬆下來,這些殺手的手段,最為神出鬼沒。
“沒想到啊,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居然會折在女人手裡。”鄭武搖搖頭,越發覺得窩囊。
另外兩人上來,將鄭武全身搜了一遍,就連腋下也不放過,將數柄暗器,還有一些紙包全部找出來。
“大言不慚,折在我手裡的男子,多得去了,也不差你一個。”葉落雪走過去取下劍鞘,又拿根樹枝將頭髮盤好。
“敢問尊姓大名?”鄭武不服氣,他練武多年,一身的殺人本領,怎麼就陰溝裡翻船了。
“葉落雪!”對著水缸,整了整發冠,葉落雪擺擺手,示意該出去了。
“風雪劍的葉落雪?就是之前對國主小姨子下手的那位?”鄭武突然想起來,是有這麼號人物。
“咳,那不過是一時誤入歧途罷了。”葉落雪有些尷尬,那是他們夫婦最後一次正式在江湖露面,後面就沒再摻和江湖裡的事情。
“折在你的手中,不冤。若是知曉由你護送,我也不會隻身前來。”鄭武搖搖頭,風雪劍夫婦的大名,他早有耳聞。
“你呢?瞧這身手,也不至於是無名之輩。”葉落雪抱著寶劍,上下打量對方,不過作為殺手,為外界所知的,只有名號而已,僅從相貌根本無從判斷。
“我啊,就像一個躲在暗處的殺手,有幸過了兩年正常日子,不過也到頭了。”鄭武搖搖頭,他早有準備,事有不順,絕不落入敵手。
“快,卸他下巴!”葉落雪聽出他言語中,充滿蕭索,必然是抱了必死之心。這是她冒死拿下的活口,還指望用這個回去請功呢,若是死了,這就要打個大折扣了。
“不必了!”鄭武擺擺手,隨即嘴角就開始流血。
在短劍掉落的那一刻,鄭武就咬破了藏於嘴中的毒囊,此時毒性發作,神仙難救。
七竅流血的鄭武被拖上馬車,放在嚴墨生的身旁,嚴墨生怕的不行,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麼。
“不要怕,嚴公子,咱們一定護送你安全到江寧。”梁才度側著身體,儘可能離方才弩箭的位置遠一些,誰知道那毒性有多烈。
“多謝梁公子,只是,此人為何要殺我?”嚴墨生不解,到底是什麼人,能夠在這裡安排殺手取他性命。
“我哪裡知曉,估計是你的仇家。”梁才度也不知道,反正沒死就成。
“嚴某在江寧,只是閉門讀書,如何來的仇家?”嚴墨生自忖,在江寧幾乎不拋頭露面,如何來的仇家。
“嚴相為官多年,想必樹敵極多,都是正常的。”梁才度撓撓頭,他家只是商賈人家,也會有樹敵,更何況當朝宰相。
“也許是吧。”嚴墨生默默低下頭。此次不僅將他爹交待的事情辦砸了,還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也不知道回了江寧,他爹會如何應對。
嚴續此時,正在公房裡來回不定,也不知道鄭武是否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