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如此,老譚你隨我來,具體的事情,還得再細細商議一番。”姚佩魚將侯丙先還有老譚叫著一起,具體的事情,就他們來辦了,免得人多嘴雜。
天色漸黑,城門不遠處的一處酒樓,老譚坐在角落裡等人。畢竟在軍中多年,還是有些關係門路在,既然打定主意出城,就得安排好路子。
“譚哥,今兒咋這麼闊氣?話說還是衙門裡有錢,嘿嘿。”一名全身鎧甲的將領,走到桌旁,將腰刀往桌上一拍,大馬金刀坐下。
“哎,三兒,說這話,就是寒磣哥了,快坐,今兒啊,有事求你。”老譚趕緊起身,讓小二快些端酒上菜。
“譚哥,咱倆什麼交情,有事您說話。”三兒一拍胸口,鎧甲哐哐作響。
話說這三兒吧,剛開始是老譚手下計程車兵,為人機靈仗義,老譚很是喜歡,提拔他當隊長。後來臨走,又舉薦他做了都頭,如今正在城頭上不起眼的角落裡,負責巡邏防衛,老譚想要出城,就打算從他這裡下去,應該能夠萬無一失。
“來,咱哥倆先走一個,好久沒一起喝酒了。”老譚給他倒上酒,倆人碰一杯,一飲而盡。
“譚哥,你還是直說吧,不然我喝不盡興。”三兒喝完,夾了一筷菜,這帶著心事,哪能喝的好。
“三兒,你可不能多喝,晚上還要巡邏呢。”老譚嘴上這麼說,還是給他滿上了。
“無妨,這夜裡,上面大佬都不上城。再說了,我的酒量,譚哥你是知道的,嘿嘿。”三兒酒量極好,就沒見醉過,對於飲酒,向來信心十足。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出城一趟。”老譚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道。
“譚哥,你要出城做什麼?這城外都是敵軍。”三兒嚇了一跳,這事可大可小的。
“哎,別提了,上面那位侯大人,讓我去給他家莊子裡送個口信。”老譚一臉不爽,好似對侯丙先這命令很是牴觸。
“什麼口信?”三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事,得問清楚了。
“你還知道那位將軍,要三萬兩勞軍的事情?”老譚靠近些,壓低聲音說道。
“此事倒是有所耳聞。”三兒點點頭,這事,他們這些將領都是知道的,還想著錢到手了,他們也能分潤一些。
“為了湊銀子,上面那位被掏空了,傳口信,就是要莊上停止放貸。之前放的,也儘快收回來,不然以後這城裡的產業,就玩不轉了。上次被收颳了一次,大家本都不寬裕,這次基本都掏空了,一旦敵軍退去,就得出城補銀子進來。”老譚將準備好的藉口,給三兒一一道來。
三兒聽了不斷點頭,是這麼個理,像那些個錢莊當鋪,沒了銀錢,根本就沒法運轉。
“為啥你不跟林將軍說,這事不犯忌諱啊,況且對面都是敵軍,你怎麼過去?”三兒打破砂鍋問到底,這事總得問清楚了。
“你猜,若是林將軍想到城外還有這麼厚實的家底,萬一以後再來一次,這不是自找的嘛?”
“至於城外的敵軍,你不用擔心,出了城,我就繞著牆根,直接往梅溪裡去,游到對岸去。”老譚早就想好了說辭,務必打消三兒的疑慮。
閩清縣城,東西北三方,被梅溪環繞,敵軍只在陸地設防,巴不得城裡守軍棄城,從水裡逃跑。那樣的話,別說輜重了,連武器甲冑都得丟棄,成了手無寸鐵之輩。
“譚哥,你知道的,這裡面兇險不小,而且出的去,恐怕暫時回不來了。為什麼非要走這一趟?”三兒面帶微笑問道,既然一切都說得過去,他當然可以幫個小忙。但是這兵荒馬亂的出城,好處定然不小,他既然出了力,總該分潤一些,總不能就一桌飯菜打發了。
“三兒,哥哥手中現在就這麼多,畢竟人家也就付個定金,大頭在後面。”老譚心中暗罵一聲白眼狼,先前自己跟兩位大人拍著胸口說用不著,結果人家根本不信,這人情世故,自己還是差得太遠。
“譚哥放心,一會吃完,你隨我上城去,必定給你安排好了。”三兒一看,十兩的銀錠,趕忙收進胸口,這種好處,他也難得遇到一次。
一刻鐘後,老譚用身上的散碎銀子,去結了賬,然後屁顛屁顛跟在三兒後面。
三兒上城之後,叫了幾個親信,將巡邏之人給換了一下,然後就安排老譚坐著吊籃下城去了。
“哥幾個,明天晚上,一起喝一杯。”看著老譚消失在黑暗中,三兒捏捏懷中的銀子,總算收踏實了。
老譚貼著城牆角,走到梅溪邊,然後潛入水中,慢慢往前走去。他倒是不怕對面敵軍發現,反而怕後面城上守軍,萬一放箭的話,指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鄭屠睡得正香,夢見自己拿下了閩清城,孫宇**欣賞,功居第一,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