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也不傻,這都是精銳騎兵,甲冑齊全,刀槍犀利。還有背上那具騎兵弩,如何是他們這三腳貓的功夫能惹得,去了就是找死。
“老老實實回去待著,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韓載武才不吃這一套,這老小子看著是個場面人物,卻敢對官差下狠手。韓載武雖然對他不爽,但是沒有孫宇的命令,他倒是不好動手。
週一夫又說了幾句,想得到些訊息,韓載武不耐煩,直接舉起長槍趕人。尖銳的槍尖,離週一夫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尺,一陣寒意傳來,他縮了縮脖子,只得無奈回莊子去了。
“爹,這人什麼來路啊?”此人正是金義口中,奄奄一息的周家三少爺周子安,分明絲毫無損,活蹦亂跳。周家老大跟老二,都分家單過了,老三尚未婚娶,那日帶人打傷官差的,就是這老三週子安。
“這麼多騎兵,除了鎮海侯,誰能調得動?”週一夫內心急得不行,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如今還未動手,他還有一些時間,得趕緊想辦法。
“鎮海侯,這麼大的官,怎麼來這裡了?”周子安一愣,這麼大的官,不是該待在城裡享受,跑到這鄉下來幹嘛。
“上次叫你收著點,收著點,還下這麼重的手,十有八九是為了這事。”週一夫恨恨道,若不是自己親生的,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
“這事,姐夫不是去料理了嗎?我們周家都出了錢的,縣令那邊,爹你不是親自去打點了?”周家為這事,前後也花了不少錢,都擺平了啊,怎麼還惹出了鎮海侯?
“我他麼哪裡知道,但是你看這架勢,來踏青的嗎?你見過誰出門,帶這麼多騎兵踏青?”週一夫也搞不明白,但是這肯定衝自己來的。
“爹,要不咱們逃吧。”周子安突然怕了,這鎮海侯,如此興師動眾,這事肯定不會輕輕放過,自己可是帶頭下手的,還能有的好?
“逃?往哪裡逃?都是騎兵,你跑得過馬?”週一夫實在沒忍住,一巴掌拍在周子安的後腦勺上,頓時將他打了一個趔趄。
“爹,我總不能等死吧,我還要給你養老送終呢。”周子安吃痛,頓時大叫起來。
“沒有你,還有老大、老二呢,子安,別怪爹心狠啊。來人,將這不孝子,給我綁起來。”進得莊子,週一夫直接對著護衛喊道。為今之計,只有將老三給送出去,希望能夠讓那位消消火氣,放過周家一馬。
一眾護衛,面面相覷,卻絲毫沒有動彈。以往族長,最疼的就是這三少爺,怎麼冷不丁下了這個命令,大家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就連周子安,都沒反應過來。
“都愣著幹什麼?找死呢?老夫的命令,不好使了嗎?”週一夫對著護衛,又是一陣大吼。
一眾護衛,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朝著周子安圍去。
“爹,你這是幹什麼?我是你親生的啊。”周子安抓過牆角的鋤頭,就準備反抗,就算是親爹,那也不能坐以待斃。
“老三,這事,得你扛下來,以後,爹再補償你。”週一夫硬起心腸,這事總得有人去扛,不是老三,就是他自己。兒子他有三個,以後指不定還能再生,可命只有一條,他週一夫還不想死。
“爹,虎毒不食子啊,那天可是你,讓我帶人去給官差一個教訓。如今,都讓兒子一個人扛,還能有活路嗎?”周子安要瘋了,他不過聽命行事,這下手的尺度,週一夫也沒交代。下手確實狠了一些,若他一個人扛,必死無疑,還要個屁的補償啊。
“為父將你養這麼大,衣食無憂,如今是你盡孝的時候,你若是聽話,尚有一線生機。不然,為父也只能抬著你的屍體,去請罪了。”週一夫說完,背過身去,此時,由不得兒女情長。
“爹,你放我一條生路,爹,我不想死啊。”周子安嚇了一跳,跪在地上,爬到週一夫的腳下,抱著腿求情。他還沒成親呢,還小啊,怎麼就要獨自去面對生死。
“你好好聽話,為父一定盡力給你尋一條活路,無論花多少錢。你要相信,沒人跟錢過不去,你只要熬過眼下這一關,就算關進死牢,爹也能把你撈出來。”週一夫蹲下身體,摸著周子安的頭,他肯定會想法子,但是估計懸。眼下這麼說,也是為了哄他,讓他先在鎮海侯面前,一個人將事情給扛下。
晉江縣城內,留下程鎮北跟兩千步卒,維持秩序。孫宇帶著親衛營,出城門,直奔周家莊,他要讓宵小之輩,見識一下他的雷霆手段。
孫宇原本以為,這周家莊上下,該是雞飛狗跳才是。要不想法子逃出去,要不就是準備魚死網破,畢竟是敢毆打官差的刁民,沒想到卻是風平浪靜,絲毫沒有異動。
“侯爺,周家族長週一夫,帶著兒子在前面請罪。”韓載武接到訊息,過來迎接孫宇。那週一夫,之前就讓兒子跪在莊子門口,至於他自己,則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