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那個老女人都和你說什麼了?”
九公子方方走入往字庭,那華傾兒便從善如流的靠在他的身上,一臉的委屈。
“似乎是關於幽州刺史的一些事情,還有送了我一個徒弟。”
這一聲徒弟說出口,奕鋒的眼神幾乎是直了。
當初在太原府的時候,九公子有自己的七層閣樓,號稱天下奇門之勝,歡迎天下謀士前來挑戰。
說了是謀士來挑戰,那凌羽非要沒頭沒腦的闖,仗著傳世的寶刀見訊息便砍,見錦盒就燒,又身材矮小靈活,當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被奕鋒抓住,也是弄得奕鋒狼狽不堪,這便是九公子的第一個徒弟。
如今又來一個,看上去又是虎頭虎腦的,奕鋒打心底裡盤算了一下,這九公子雖然武功也在上品,可收徒大可收些鑽研茶道又或是學習謀算的,怎麼全是些不省心的娃娃頭。
思量的過於入神,不免一兩句就順著嘴裡流了出來,好歹九公子是個耳朵靈光的,雖然隔了些距離,倒也聽到了一兩字,遂遞了個無奈神情回了奕鋒,確實這也不是他情願的。
“華門主,在下姬陽,乃......”
“行了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是跟著那女樞一起來的,我看見了。小孩子管住嘴,我剛是吃醉了酒說的胡話,可別去那處吹風說我叫她老女人,非扒了我衣裳吊在門廊上不可。”
九公子嚥了咽口水,細想那也算一道風景線了。
“別站著了,都過來喝些茶水罷。”
華傾兒兩手一攤,走上主位盤坐下去,九公子倒是覺得她與前些日在街上的模樣大不相同了,望了望奕鋒,奕鋒沒留意他,可能還在腦中設想著日後兩個娃娃頭大鬧太原府的情景。
“幽州刺史,江陵,年少有才,九歲便入童子第,青年時候就來了幽州城做幕僚。”
華傾兒將一卷竹簡攤開,隨意掃了兩眼,到底是玄機門,通曉天下大小事,這一年一年都有記載。
“不曾與楊國忠等人有過私下接觸,也是一心為百姓的好官,我在幽州多年,瞧的千真萬確,怕不是那個老女人搞錯了吧?”
華傾兒對女樞的態度,瞧上去就好似前世兩人爭了一生高下,今生又搶了郎君一般,只是說的痛快時候,一瞥眼就能看見姬陽一臉的兇相盯著自己,便也不得不收斂些。
“我前些日子,剛剛進到幽州,與官府那處碰了些誤會,聽說城外一村慘遭滅門,刺史曾經去過那村子盤查。”
“你是想去刺史府探一探了?”
九公子伸手去扯畫扇,可瞧著此處陰溼怕暈了新補的畫面,便止住。
“你是打算以什麼身份去見?那刺史江陵多年與節度使不睦,說到底從文的官擰不過握著兵權的,那刺史府哪怕是飛進去個蠅蟲都會被瞧的真真切切。”
華傾兒這話不假,這一次來本就沒打算參與幽州城的這些瑣事,只是有求於玄機門,想著玄機門知曉天下事請,能否查出奕鋒的身世罷了。
可既然有求於人家,玄機門的家主也親自前來託付事情了,沒有不幫著查清楚的道理。
“以你光祿寺少卿的身份來查,還不如不提。若是以龍城府的帖子來走動倒也沒什麼,只是此去龍城府也不方便。”
“那你說如何是好些。”
華傾兒沒有說話,擺擺手,一旁的小童端著兩隻茶盞走過來,恭恭敬敬地擺在了九公子與奕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