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榜,你認識嗎?”
“噢,那個愣頭青。我們曾在公交車上見過這個人。‘老妖’給了他一點錢,誘使他回清源鎮老家打聽姓魏的年輕人來佳都所坐的車次資訊。”
秦碩聞言點了點頭,一切都對上號了。
……
魏有源陪作馮媽逛過幾家商場,買了幾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他看時間還早,就拎著大包小包和馮媽一起來到附近的公園走走。
這時候的公園,已沒有了凌晨時段的嘈雜與喧囂,像是趟過急流的帆船,迴歸到平緩的河面。公園內,碧綠如茵的草坪,蒼翠茂盛的樹木,整潔而又蜿蜒曲折的小路,讓人心靜性閒。
魏有源見馮媽走得有些累,便在一處地勢較為開闊的地方找了張長椅坐下。說來也湊巧,在長椅的旁邊有一名年過花甲的盲人正給兩名中年婦女批八字。
馮媽就坐到了長椅湊近盲人的一端,以便聽清盲人的卦詞。
“這女孩子是辛巳日出生的,自坐官地,戊子時,正印透出。‘辛金珠玉性通靈,最愛陽和沙水清;成就不勞炎火煆,資扶偏愛溼泥生。’月令得水滋生,所以,這女娃是吃官家飯的……”盲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有意在等面前這位婦人的反饋。
“是的,我女兒在工商局上班。”
“嗯。”盲人聞言點了點頭,似乎印證了自己的推斷,“這女孩子,婚姻倒是讓人有些頭疼,高不成低不就,要等到明年開春之後,會有所轉機。最好是找比她大兩歲的,屬羊的男人。”
“是呵是呵,昨天有人上門提親,對方稱那男的就是屬羊的。”
“現在談談是可以,但真正要想談婚論嫁還為時尚早。”
“師父,我就聽您的。就先明確一下雙方的關係,再多加交往交往。”
在旁邊,馮媽聽得真切,生怕漏掉一個字句,一連見盲人給人批過兩個八字後,漸漸地也勾起她求知的慾望。
待那兩位婦人離開後,她回顧頭對魏有源說:“反正沒事,我也讓他給算算八字。”
“媽,您算什麼?”魏有源一臉的疑惑,“人家是過得不順才去算命,俗話說‘運氣背,過過算命人的嘴’。您好端端的,算哪門子的八字?”
“你就甭管!報給你,你就沒一句真話。”
馮秋蘭站了起來,走到盲人跟前,蹲下來就說:“師父,您幫我算一個八字吧。”
然後,她把生辰報給盲人。
魏有源在旁一聽,這不是她老伴殷聖寬的八字嗎,媽到底想幹嘛?
約莫過了兩分鐘的時間,盲人開了口。
“老妹呵,這隻苦命的‘老鼠’是你的什麼人?”
馮媽一聽,眼眶一熱,抬眼看了一下還在長椅上坐著的魏有源。
“是我的老伴。”
“老妹,我說話要是重了,你可不要見怪。”
“您儘管說,沒事的。”
“這八字,生在甲子日。行話有言‘甲木參天,脫胎要火’,可他八字中偏偏不見火星。雖坐印地,有工作,也只是餬口而已。這位命主,在九六年會有一個大的劫難,雖說人壽天註定,但他若能躲過也得脫層皮,要重新做過一回人吶!”
“不瞞師父,他在那年遇上礦難,已經亡故啦。”驀然間,馮媽淚水漣漣,邊說邊掏出手絹抹著眼睛。
“這就難怪。原來是一隻打洞的‘老鼠’。八字缺火,卻不喜火……九六年正好是丙子年。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他死時正好在那年的陰曆五月間吧?”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