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濟睜開眼時,見得到列祖護佑完成的尼祿立於對面,身體前傾,瞪大雙眼,用那能夠給予陷入絕望者以寬慰與信心的笑容凝望自己。
“奏者呀,這可是餘絕世無雙的笑容呢,如今只有你有這個資格享受這個,你是否感覺到榮幸呢?”
李濟站起身,“如果一位少女在過去四百年裡日日夜夜這麼做,不論是誰都會麻木的吧。”
尼祿一個退步,捂住嘴巴:“啊呀…奏者對餘感到厭煩了嗎?也是呢,再怎麼說都是餘的老師,怎麼可以用尋常的角度去思考呢?既然如此,最近餘想出一種新的笑容方式…”
李濟不得不阻止少女的行為:“等等…今天是你傳說的起點,你不想要快點去看看闊別四百年的羅馬城嗎?”
少女沒有絲毫遭到冒犯,微微的點頭,如同深思熟慮過,“說的是呢,羅馬人民背叛了餘,身為皇帝,餘依舊激烈的愛著他們,怎麼會不想見到他們呢。”
趁著清晨時分,天氣涼爽,他們離開宅居四百年的“洞天福地”,一轉眼來到外面的亞平寧半島。
距離羅馬城十公里的郊外,當年尼祿自殺之處。
少女用懷念的目光審視熟悉的山丘,峽谷,荒地,“四百年…那一天的景象仍在餘的腦海中,那是謝幕,一位皇帝的末路,然後的,奏者宛如戲劇中的機械降神,拯救處於迷茫空虛的餘,並且予以新生!”
少女自顧自熱烈深情訴說,聽到遠方響起的廝殺聲。
少女臉色一變,叫道:“餘的人民!”
跟著幾十名金髮碧眼,面板慘白,身披原始獸皮鎧甲,手執岩石巨斧對的魁偉壯漢追逐著數十名民眾來到面前。
狂風四起,砂石飛走,魁偉壯漢一步十米,轉眼靠近到平民近身,如殺雞殺豬輕而易舉將人體切成七八段,留下滿地殘肢斷體,任憑鮮血淋漓弄得滿身都是,反而享受這種狀態,發出狂熱吼叫。
其中一名民眾保留有戰鬥力,取出家傳的盾牌與魁偉壯漢激鬥。
盾牌與石斧碰撞,發出刺激耳膜的震響,跟著雙方丟棄武器與盾牌,近身肉搏,在地上翻滾,所過之處,樹木折斷,地面凹陷。
不知情還以為是兩位英靈在戰鬥。
實際上,這些擁有現代人十倍身體素質的壯漢與抵抗民眾,在公元四百七十六年的時代不過是普普通通的雜兵。
尼祿加入戰場。
“給我停下!”
少女高喊,華麗的身姿,絕世的風采瞬間引發魁偉壯漢的注意。
緊跟著,少女的原初之火伴隨著她的身體一瞬出擊,掠過前方。
如同斬斷長夜與白晝的晨曦,跟著襲擊的魁偉壯漢全部身體一分為二,僅有極少數生命力頑強的試圖掙扎,卻發現傷口處鮮血不斷蒸騰,傷口持續冒出火焰無法癒合,怎麼都無法逃脫死亡的命運。
戰鬥結束,民眾驚魂未定下匆匆逃走,僅前面與魁偉壯漢戰鬥的男人主動站出來表示感謝,告訴他們,他們這批人是從羅馬城逃出來的。
在更早的時間內,蠻族就闖入這片城市不止一次,一次次踐踏羅馬的尊嚴,將這裡當做自己的後花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